翌日
阿初想去河边浣洗衣裳,被裴时毫不犹豫的拒绝,无奈之下只好在院子里拿着盆子洗衣服。
阿初身上的几件换洗衣裳都是方氏年轻时候的,全留给了阿初来穿,阿初洗完衣服正打算晾晒时看到匆匆回来的方氏。
“娘,怎么了?”脸色一看就不是很好。
方氏少眠,一向起得早,今日更是被一阵吵闹声扰醒,她穿上衣服走出去,发现邻家的孙媳妇突然要生了,屋里正热火朝天的去叫稳婆,直到现在都还没生出来,她留在陈家帮衬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便回去了,谁知村里传她幺儿早就死了,要不然最近怎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方氏气的当场摆起脸色,这些人居然还拿她早逝的大儿说事,说她命硬,克夫克子。
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阿初轻飘飘的说:“娘,我看相公身子好了不少,请个大夫过来看看,高调一些,这样村里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方氏脸色缓下去,觉得阿初说的有理,心里暗道自己被这群嘴碎的村妇气昏了头,白白浪费口舌,于是回到自己房屋,数着家里还剩下的银钱,松懈的气又立即提了上来,眉宇间皆是愁云。
咬一口银牙,方氏起身去镇上叫大夫去了,阿初晾完衣裳开始补破洞的窗户,忙完之后又进里屋看着还在沉睡当中的裴时。
据方氏所讲,裴时现在清醒的时间比原先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
几分,看来病情是有所好转,她这寡妇可能是当不成了。
见到了朝食的时刻,阿初往灶房走去,这段时间她一直照顾着裴时,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打量灶房,发现油盐什么的已经见了底,余粮也所剩无几,照这样下去可不好过冬,家里的被子也薄了些。
就在阿初思绪万分的时候,邻家传来哭泣声,还不是一个人,是一堆人,两家之间只隔着几排柏树,阿初站在院子里就听了个全,好像是那孕妇难产没了,稳婆尽力只保了小的,是个带把的小子。
阿初一时之间脑子里钻出了无数的阴谋论来,害怕的缩起脖子,她打小就胆子小,还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