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苏尚轩问。

却见他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三个字，李什么卿……”

十年之前十八岁，五年之前就是23岁，符合在美国读研的年纪。

如此想来，事情的线，便在这一刻汇，在苏尚轩的脑海中汇聚在了一起。

当年，带头打压叶辰的，便是为乐皇做事的闵家人……

只有还有一件事苏尚轩想不明白，李妍如果真的就是那个孩子，那她接近乐皇又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就算现在提起来，我也绝对不会相信老师会害演员的。”

姜成说着，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老师被人口诛笔伐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老师死后，叶辰为了老师和资本拼了的时候，我也没有站出来。”

“若是能再来一次，我真的很想帮他，最起码，一定不会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在人生舞台上谢幕，就算是耗着，也要让他耗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他就这样死了，留下这样的骂名，多冤啊。”

苏尚轩没有接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将桌子上放着的投资协议拿过来，用钢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伸手，将这份文件递给姜成，在他指尖触及的一瞬，苏尚轩说：“……若某一天你遇到这样的绝境，我不会放着你不管，也不会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的。”

“你给我好好活着，好好创作你的产品，剩下的，我来替你扛着。”

姜成愣愣的看着他，噗的一下笑了起来：“别闹，我还没签独家合同，不算是天娱的人。”

说完，眼眶一红，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苏尚轩的面前，泪流满面。

他抬手，挡住自己这尴尬的模样，呜呜囔囔的说着：“要是当年，老师有你这样的投资人，该多好啊，可惜老师的运气不好，遇到的是……”

他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混着泪水一起咽了下去。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当年自己担心前途，什么都没干，眼睁睁的看着老师走上绝路。

如今十年已过，就算现在有人能和他斗一斗，他也没有将那个名字念出去的勇气了。

他的勇气，在十年前已经丢干净了。

什么鬼才大导演，什么最佳的接班人，什么未来奥斯卡的希望。

在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夜晚，那个他实习期摸鱼偷偷溜走的时候，就那么巧，在那四个小时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早就付之一炬了。

沈明这两个字，他从那一天起，就再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