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奉茶婢女往连达那看了一眼,眼中带着幽怨仿佛像看一个毫不认识的人,只因为他的一句话便要决定自己生死的怨恨。
“奴婢无福,不得大人喜欢只得以死谢罪!”
连达:“”
裴律看着连达的表情也知道再不阻止他,他势必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微微上前两步将连达挡在身侧与那名婢女的视线隔开。
“姑娘这是何必,哪里有用生死之事要挟旁人娶你的道理!”
裴律定了定气,如今怕是已经全然暴露出来了,这枚棋子的命运已然清楚,她如今是必死无疑了,但绝对不能让她再牵连到自己的身上来。
“三殿下此言差矣,朕即将她指给了连达大人,连达大人不要那就说明她连这点作用都没有,这样轻而易举的事情都不完成的棋子,朕留着她还能有什么用?”
亓珏将棋子两个字咬的格外重,然后不动声色的盯着裴律看,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笑容。
方才他们之前的气氛还是剑拔弩张的,片刻之间就转换成现在这种和颜悦色的局面。
当然这种转换是他们两方各自不动声色的在寻求一个平衡点罢了,但这个平衡点又即将被打破。
“这本是一桩好意,皇上又何必弄的这么血腥,再说婚嫁之事哪里能这么般草率,大齐或许可以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可我狄荣不兴这一套需得是两情相悦的才好,既然两者都没有这个意思,皇上若是勉强于他们二人,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亓珏像是没有听到裴律的话一般,转头看了那婢女一眼,颇为惋惜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所以为的理所当然未必就如你所以为那般,可见你所选择的男人是个依靠不住的。”
那婢女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凝固了一秒后将头低垂着,不作声也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看那模样像是已经不想再反抗什么。
那婢女的反应和亓珏的话就像棉花里藏着的针,一针一针的扎到连达的心里,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可每一针扎下去有多疼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躲在裴律身后低着头的连达早已经目眦欲裂、头疼不已。
“念在你同朕也算主仆一场的份上,朕会留给你一个全尸!”
亓珏的话说完瞟了景公公一眼,景公公便让人将那婢女拿了下去,在经过连达身边时,连达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
“你要做什么?”裴律突然握紧他的胳膊,在他身侧压着小声问道。
“三殿下!”
“你想让咱们全都栽进去么?她如何也都活不成了。”
活不成了,三殿下的话没有错,她如何也是活不成的,即便是自己将她带回去她也会被王上处死,她揣着太多秘密,谁也不会让她存活于世。
连达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像魇住一般,抬起自己的双手盯着看,腥红着双眼。
待景公公回来复命时只走到连达身边便停住了脚步,冲着皇上说道:“回皇上,人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