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这是在保全自己,亓珏怎么会想不到……
“来人,将皇后送回宫中。”亓珏说道。
宗亲里的一个人冒然开口,看着地上那人的惨状,愤愤不平的开口质问起来:“皇上,这这皇上就打算如此蒙混过去不闻不问了吗?”
残阳破空,阴闷了一天,却在快要日落的时候放晴起来,残光映在亓珏明黄色的衣袍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亓珏突然轻笑一声,心道好笑,转过身来时,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盯的那人浑身都不自在,方才质问的气势顿时减了几分,人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就凭你也配来置喙朕的决定?他本就是个罪人,朕没有将他凌迟已经算是他命好,如今幸得皇后出手,倒是缓解了他不少痛苦!”
几个人被皇上这话都惊到了似的,浑身打着激灵,人都这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要感谢皇后手下留情,那若是不留情他们是要做什么?
亓珏强势的将顾瑶送回宫后,想了想,才又命人遣个大夫去瞧瞧那人如何。
太医回来后面如土灰,心里狂跳不已,病人谁没见过伤的重的病人也都见过,可是被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的,又生生被打死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皇后也太过阴毒了,表面上看着并不像这样的人啊。
亓珏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看了眼来人后又阖了眼睛,“人死了?”
“回皇上,微臣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
“恩,你下去吧。”
太医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礼提着医箱头稍退了两步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生怕走的晚了会引来什么祸事一般。
景公公在一旁看着心里敲起了鼓,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出声提醒起来:“皇上,人已经死了,不能这么放着皇上还得做做样子才是。”
景公公在千岁府里是除了季风以外唯一个个可以近身伺候的人,对于亓珏的脾气摸的也有几分清楚,这会儿知道他心烦,可却还是冒着惹怒他的风险提醒着。
此时,他早已经是心乱如麻,他自己清楚顾瑶今日之举意在何为,无非是即保全了自己的名声,又替自己发泄了恨意,此事如果是他所为必然在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若是做,必然要有人背锅。
“死了也不让人安心,让季风将人拖到乱葬冈扔了吧,另外传朕的旨意,将那老东西的罪状都公诸于天下。”
景公公的原本就塔拉的眼皮跳了跳,颔首退出殿外。
就算亓珏早有准备,次日早朝的时候此事还是引起了不少言官的议论,他们不仅在朝堂上说,递了折子也说,看的亓珏不厌其烦。
亓珏坐在高位上,冷着一张脸,质问出声:“皇后不过是代朕处置了个罪人,有什么问题?”
“皇上请息怒,臣并非说皇上处置……那罪人有何不妥,可处置的方向有很多,皇后此法太过阴毒,为皇后者当该母仪天下,心怀仁慈,皇后戾气太过,心性狠毒,只因为昔日的交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日还不知道要做出何事来!”
“你们单凭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皇后心性如何?皇后昔日救助百姓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说她心性狠毒?”
亓珏听不得他们这样随意诽谤顾瑶,说话时语气便重了几分。
可是言官一向是不知何谓慎言,皇上越是百般维护,在他们看眼里则成了皇后另一件不容小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