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的动作把皇上从遥远的记忆里又拉了回来，真是年纪越大，就越爱回想起从前的事情来。

皇上想了片刻，找了个最合适的方式开口问道：“亓珏，若朕应了你的请求，你能有几成胜算？”

“胜算？皇上说笑了，打杖哪里会有胜算这个东西，但臣有自信一定能荡平狄荣，臣不收狄荣誓不回朝！”

亓珏回着皇上的话，一掀衣摆跪了下去，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皇上听了后却是沉默了。

“你想同朕讨多少兵？”

“十万！”

十万荡平狄荣？皇上嗤笑一声，却是不信。

“皇上可以不信，但臣可以做给皇上看，眼下皇上也没别的法子不是么？悯王和沐琼都被困在噶儿河，就算皇上让褚伊去救，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狄荣已经同大齐撕破了脸皮，这是他们的好机会，哪里又肯轻易错失。”

“好，朕就给你十万精兵，就按你所说，即便已经做到如此，那就索性让狄荣老实些，你且放心，你在前线为朕，为大齐打杖，家里的事情，朕必然会为你安顿好，好叫你后顾无忧。”

皇上这话一出，亓珏的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恭敬道：“多谢皇上成全。”

皇上给了他兵马，也将他的家人扣在京中，皇上当真是防备他防备的紧了，不过京中还有静阳候，到也达不到山穷水心的地步。

皇上做到如此地步，却还是不放心，生怕亓珏会将顾瑶假扮成小厮带出京城，到那时追究责任也晚上了，所以在亓珏刚一回府的时候，就下了一道旨意，将顾瑶召到宫里去，说是皇后身子不好，请她去侍疾。

皇后身子不好，哪里轮的到顾瑶去侍疾，顾瑶又不是皇上的亲儿媳，如此做，无非是防备着罢了。

亓珏心里发恨，顾瑶晓得他发脾气时候是什么样子，宫里来的人还在跟前，在这个当口上万不能露出半分不是来。

“劳烦公公在偏厅等候，容妾身去更衣后便同公公进宫。”

这会儿公公自然也不怕人人跑了，更何况九千岁脸色如此不善，公公自然也是不想触这个霉头，连连应声退了下去，由着人带到了偏厅等候。

人刚离开，亓珏就开口说道：“是我累了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忙着进宫倒是不能为你收拾东西，此去不知道多年才能回朝，好在褚伊在那边我还能放心些，京城中的事情你不必考量，我总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皇上自有用着我的时候，想必这几日就会着手在我这里讨好处。”

顾瑶暗示什么，亓珏心知肚名，也总算是因为这个理由，皇上就算威胁也还总有些顾忌。

“你安心便是，我在京中其实比我跟在你身边更好，若是咱们走了，将来皇上以静阳候以我父亲和顾染做质子，咱们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