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琼遗传了静阳候的血统,是个将相之才,但一直都在韬光养晦所以悯王并不怎么相信沐琼的判断。
尽管是有着皇上的旨意,悯王第一次率兵又怎么会让大权旁落,沐琼给悯王指了几次错漏都没被采用后,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和褚伊都不敢太过出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行差踏错,会让皇上误以为他们有什么不臣之心,堂堂镇守边陲的武将,竟被坐镇朝堂中的皇上逼迫至此,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悯王经验不足,到了南越已经有半个月有余,却是连连受挫,他耗的起可皇上却耗不起了,从京城传到南越的折子一道一道的递下来,每道折子里尽是责骂悯王办事不利。
也难怪皇上要生气,悯王到了南越的第一日便派了使者前去和谈,可狄荣自持大齐先做了不仁之事在先,又见他们急于求和,便狮子大开口,竟恬不知耻的向大齐讨要南越城。
这样丧权辱国的事情悯王不会同意,皇上更不会,所以悯王又静了几天,再派人去的时候,狄荣依旧是死性不改。
顶着朝廷的压力,和狄荣的态度,不得已之间悯王破釜沉舟的开始同狄荣开战。
皇上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便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功于悯王身上,虽然开战皇上并未阻挡,若是胜了自然不用多说,可若输了,悯王怕是要被皇上丢出来顶锅。
皇上连对太子时都能那么冷静,晏王的下场自是在眼前比着,悯王若是不想一败涂地便只能是赢这了这场战事,这也是他一心想要来的原因。
起初,狄荣却是不敌,接连退兵,悯王首战告捷喜不自胜。
沐琼从外面进来,听到悯王说要继续追击的消息后,紧忙阻止道:“王爷,咱们不能再追了,恐前方有诈。”
悯王这会正是杀起性儿的时候,哪里是沐琼轻描淡写的一句有诈就能打消的,不耐烦的冲着沐琼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沐琼无奈,只得走到近前去,“你看。”悯王抬手在地图上指着一点,沐琼看了一眼,悯王所指的正是噶儿河。
“咱们身后就是南越城,而狄荣退到这里,后面是条渡河,他们即便是想要回到狄荣的地图上去,也是要过河的,咱们的胜算极大。”
沐琼凭借多年的经验,并不觉得悯王的话有什么道理,“殿下!这噶儿河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从前安南王便在此处吃过暗亏,如今焉知狄荣不会故计重施。”
悯王哂笑一声,脸上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来,看向沐琼时竟带了几分不屑,抬手按在沐琼的肩膀上。
“我说沐二公子,你好歹也算跟着静阳候上过战场的人,怎么生性这么胆小?褚伊处处在你之上,你身为一个男人当真能容忍的了?你放心,若是此次咱们大获全胜,本王一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沐琼广袖下的手握了握,看着悯王这好大喜功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揍他一拳,兵家大忌是什么,他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么?
沐家行兵打杖,一向求稳,而非悯王这副作派,沐琼屡屡劝谏却总是被悯王羞辱,此时倒是真不想再管他。
“臣的意思已经说的清明,若是殿下执意如此,臣也不能阻止。”
悯王摆了摆手,笃定道:“你且放心便是,这一杖本王一定要赢,不仅要赢,还得赢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