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伊被顾瑶点醒后,也不敢再这样才抑郁下去,到是让静阳候府里的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静阳候夫人看到褚伊好起来后,头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差人去镇国公府里去报信,免得国公夫人继续跟着担心。
大婚之前,顾瑶抽了个空去看了贺沅凡,听说了贺兰郡主的事情,倒是让顾瑶心里唏嘘的紧。
想不到那个看着张扬又没什么心机的贺兰,骨子里竟是这样这一个性子刚烈的女子,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安南王的影子。
亓珏虽然不愿意让顾瑶和贺沅凡有过多接触,不管出于哪种原因,但顾瑶坚持他也只好派几个人跟着前往皇陵,以确保安全。
再见到贺沅凡的时候,一身缟衣半点无华,和从前那个处处自信的安南王世子判若两人,一条束带半笼半散的系在发尾处,大半青丝散开,眼下也乌青着,嘴角干的起皮,一双眼睛也黯淡无光。
“贺沅凡!”
顾瑶直呼其名,走到近处,将满地的空酒坛拾了起来,放在桌旁。
贺沅凡抬眼瞟了顾瑶一眼,嘴角咧出个嘲讽的笑容来,猛灌了一口酒,带着酒气问道:“你来做什么?”
顾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大概是从前贺沅凡不管以哪种目的追着自己,但总归没有真正的害过自己,相反,因为他的举动,安南王对自己也是一忍再忍,诸如种种也算是得了贺沅凡的庇护。
“贺兰郡主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节哀。”
提到贺兰,贺沅凡的眼里瞬间通红起来,布满血丝,盯着顾瑶仿佛所有的怨气都需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嘭——
贺沅凡愤怒的将手里的酒坛砸在顾瑶脚下,连酒带着地上的灰尘打在顾瑶的裙摆上,那月白色的裙摆上被染酒打湿,上面梅花的颜色越发红艳起来,像是吸收了贺沅凡的怒意一般。
顾瑶弯下腰下脚边的碎瓷片拨开,一片一片的拾了起来,从头到尾不发一声。
贺沅凡是愤怒,如今的他家破人亡,从安南世子变成了一个守陵人,这样的窘迫自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到,特别是顾瑶,可她不仅来了,还提了贺兰的事情,贺兰就是死在自己面前的,他的无能和懦弱导致母妃病倒,又与妹妹阴阳永隔。
这样的变故之下,他心里急需一个借口和理由才能活下去,可是恨又有什么用?他如今却什么都做不得。
越是如此日日夜夜的苦心煎熬,却又被顾瑶这样轻而易举的掀开,让他已经逐渐麻木的心暴晒在阳光之下,发出锥心的疼痛来。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不知过了多久,贺沅凡才转动了身子,背对着顾瑶,将头埋在双手中。
突然,一条冰丝帕子落入贺沅凡手里,顾瑶将那帕子往他手里一塞,又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