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沅凡指使先锋军一连三天都是突袭几番之后便会撤走，既不急攻，也不露出劣势。

直到夜里的时候，贺沅凡亲自带兵来夜袭。

“报告将军，南越来夜袭了。”

亓珏这会刚熄了灯，但却没有睡下，听到外面的人来报披了件外衣下了床，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有多少人马？”

“初步了解，不少于十五万人马，今夜是褚伊将军当值，如今已经整装待发，只待王爷发号施令。”

来人说的委婉，初步估计不少于十五万人马，也就是说最秒要比十万之数还多，那也就说明贺沅凡今夜是做了生死一博的准备。

亓珏心里犹豫不绝，思量着哪里有什么不对，以贺沅凡的性子，没有七成的胜算都不会做出如此破釜沉舟的事情。

他没有赶来支援的时候，贺沅凡都未敢这般大肆进攻，怎的如今就一反常态了。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本王稍后就来。”

亓珏说着话便回了屋子里，此时顾瑶已经起身穿戴整齐，他刚一回来，顾瑶就忙着为他更衣。

“你不用出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先去看看再说。”

亓珏出声安抚着顾瑶，一见她眉毛都快拧成一条线了，就忍不住抬手在她眉眼间抚了一把。

“我没事，总归也是睡不着的，跟在你身边还能安心些。”

亓珏还想再劝她几句，可最后却都没有说出口，顾瑶在他身边更安心一些，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来到城楼前时，贺沅凡的副将正在两军对垒中叫阵，嘲笑之语毫不遮掩，引的他们一众人都跟着狂笑起来，就好像大齐的守卫不过是玩笑一般。

“贺沅凡，我父皇待你不薄，你何故要做出这等刻薄寡恩之事，你若现在投降本王可以保你一个全尸！”

十五万之数对二十万，并非一点胜算都没有，这里面除却悯王是第一次上战场，其他的人早已经是身经百战。

夜空中，贺沅凡的脸在火把的映射下，显得有些狰狞扭曲，连笑容都是阴森恐怖的。

“刻薄寡恩？狗皇帝杀了我父亲，害死我胞妹，这也叫待我不薄？”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瑶才想起贺沅凡的母亲尚在大齐，他可以跑出来，但她母亲绝对跑不出来。

“贺世子，想想你的母亲，她还在大齐，你若如此行事，就不怕对你母亲不利么？”

顾瑶站在城楼一角，对着贺沅凡提醒着。

贺沅凡闻言眼中的火光一冷，暗淡起来，提起他的母亲他如何能不在意，如今他的母亲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不仅是沅凡，就连这些南越的旧部听到自己的王妃被困在京中，各个也都是满脸愤怒，握人以柄的滋味并不好受。

“世子，咱们该怎么办？若是他们以王妃要挟，咱们？”

此时贺沅凡才反应过来，顾瑶为何要提及自己的母亲，并非是要唤醒自己的那份良知，而是要说给他的将士们听，这样蛊惑人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