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听到九千岁这么说,直觉反应就是九千岁在给顾太师找借口,便忍不住出声说道:“千岁爷该不会是被那个顾家大小姐迷惑住了吧,如今竟然连顾太师那样的人也觉得有苦衷。”
亓珏似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季风,季风顿时察觉自己失言。
“属下该死!”
亓珏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让季风退出去,自己又翻着那本宫人记档,看了两眼后便烦闷的推到一旁。
季风的话说对了一半,若没有顾瑶的缘故在其中,亓珏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顾太师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按照他的性子,即便是有,那又怎么样?告发先太子的事情都是顾太师做的,这一点就是如何他也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着亓珏便将那本记档扔在一旁,不再理会。
自从那日之后,亓珏便刻意避着听到顾瑶的消息,也让江同不必在和他汇报顾瑶的事情。
而顾府因为晏王的事情解决了,顾瑶也难得的松了口气,所以决定及笄和生辰的事情都不必办,悄悄的在府里做个仪式便可。
顾太师恐怕再节外生枝也十分赞同顾瑶的作法,再者为着顾夕的事情也没少上火,曹姨娘回到顾府之后同顾太师说徐家不同意将人接回来,顾太师也不好强行要人。
如今人不见好,只得让府里的人寻了大夫送到徐府里去给顾夕瞧病,徐夫人虽是十分不愿,觉得顾太师此举反倒让人觉得他们苛待了儿媳一般,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让那大夫给顾夕瞧看瞧看。
只是大夫看完之后也没有更好的说法,也都是说忧思过度导致的精神不济,再加上长期以来的夜不安眠,所以才会如此,开了几幅安神的药,效果却也并不显著。
顾瑶听着顾夕的病症倒像是现代说的神经衰弱,精神类的病症向来症结都在心里,顾夕自作孽,顾瑶没有半分心疼,只是也觉得她这病的蹊跷。
想来她和徐锦之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那么只能说是因为身份骤然变化,生活起居一应都不如在太师府中那般优渥,一时不适应,再加上顾夕那个爱计较的性子,倒也还算说的过去。
不仅顾瑶如此之想,就连顾太师也这么觉得,顾夕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一时难以转换身份才会如此,所以派了几个大夫去看过之后,都是这个结果便也不再如从前那般上心。
一个月后的夜里,太师府的门外有人猛烈的砸着门,值夜的小厮将门打开后,看到门外竟是二小姐的陪嫁柳儿,便猜到必定是二小姐的事情,急忙将人请了进来。
管家见到柳儿后,才知道徐府里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吓的管家急忙去通知老爷,又派了人去海棠院里报了信。
“徐府里出了什么事?”
顾太师一听闻是柳儿连夜赶了过来又是徐府里出了事,急忙披了件单薄的外套便往前厅赶,好在如今已有五月,夜里没有那么凉。
“老爷别急,柳儿只说徐府里出了事,她又急又躁的说的也不清明。”
管家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柳儿的确又急又躁,但却将话说的明白,管家担心老爷受不住,便没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实情。
顾太师赶到前厅的时候,清宁院的曹姨娘同海棠院的顾瑶已经先他一步赶到这里。
顾太师从柳儿身边经过,低头看了她一眼,确认是顾夕身边的柳儿无误之后便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你说说徐府里又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