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闻言脸上带着笑意，安抚着顾瑶说道：“大小姐的话我都明白，我不是糊涂人自然不会做那般引火烧身的事情，我还有阿染，为了阿染我什么都能做。”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再无言语，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太师府，一回府顾瑶便去了顾太师那里说明了今日的情况，对于柳儿的事情隐下并未提及。

柳儿之事就本就是徐家内院的事情，况且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还未可知，再者如今徐锦之都已经死了，想来他那些通房妾室也该有别的出路了，徐家没有后，自然也不会白养着这些人。

顾太师听闻顾夕的态度后，知道她心中怨念，但却也是一半担心一半寒心，当初若不是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又怎么会逼迫她嫁给徐锦之那样的人。

思及至此，顾太师又沉吟了许久才开口对顾瑶说道：“如今顾夕已是十分可怜，虽然为父也知道她这不过都是咎由自取，但到底你与她血脉相连，都是为父的至亲，日后能帮上她的还是要帮一帮的，若是不能也不要将她往绝路上逼迫才好。”

顾太师的话并不委婉，说的也算直白，顾瑶听的清明，却不自觉的失笑起来。

顾太师见她如此自是不解，心中不免有些不悦之情，“你何以要这般笑？为父说了什么可笑之事？”

“女儿依稀记得女儿年幼时父亲也曾对女儿十分疼爱，每日逗女儿玩乐，女儿也曾骑在父亲肩膀上与母亲嬉闹着，可曾几何时父亲对女儿越发的冷淡，反而对二妹妹越发的怜爱起来，后来再多了阿染可却不见父亲有多欢喜。”

顾太师自知自己行事多有偏颇，但却不愿让人这般直白的道出来，：“这些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

顾瑶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愈加明媚几分，“只不过今日见父亲对二妹妹处处维护，以至于来怀疑女儿会加害与她，此情此景倒是让女儿想起昔日父亲疼爱二妹妹母女让女儿心生羡慕罢了，这么多年父亲对他们的疼爱之情倒是未减半分，只是父亲可还记得我母亲的容貌么？可还记得她那些好么？”

顾太师被顾瑶问的哑口无言，对于顾瑶的生母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经就越发的模糊起来，当初不过是初为人夫，初为人父的新鲜与责任，而对于徐氏顾太师倒是更多的是几分真心，不然就以徐家那样的门户哪里会攀上太师府。

虽然徐氏后来诸多算计让顾太师越发觉得她不似自己初遇时那般单纯，但有了顾夕之后顾太师总是愿以对她们母女更多纵容。

此时被顾瑶这般质问，让顾太师有些无地自容，宠妾灭妻的事情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如今被人这般质问也只是多了几分愧疚罢了。

“我与你母亲终是少年夫妻，又怎么会不记得。”

顾太师说的十分不肯定，或许是记得的，只是他记忆中的人能否与真实的人对的上却未可知。

顾瑶听了他的话也知道再多说无益，便不再追问下去，“父亲也累了一天了，还请早些休息吧，女儿这就退下了。”

顾瑶离开后独留顾太师一个人，越是想着顾瑶的话心里便越生出几分不舒服来，心底也越发就觉得顾瑶的委屈，自己有多偏爱。

“唉”

在顾太师叹了第四次气的时候，顾谦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担心二小姐？”

“顾谦啊，我且问你，你有没有觉得大小姐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