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嘭的一下跳来,炸开的毛发让它看起来十分巨大,直接就大了整整一圈,夭矫的腾跃上一旁几十人合抱的巨树。
攀上巨树的野兽等了许久,橙金色的竖瞳倒映的无光帐篷依然平静如初,只有被山风挂起的帘幕轻轻落下,野兽轻盈的落下,虽然依然止步在浅淡湿痕之前,但它的动作明显大胆了许多,甚至越过界限的爪子都大胆的落在了实地。
虽然龙血强化了它的身体,让它在科学层面上已经达到了可以诞生智慧的物质基础,但是与人类不同的野兽生涯却让它不能,也不需要和人类一样思考,在它并不短暂的生命里,属于娱乐性质的捕猎占据了绝大部分,但是更多的时间还要是攀上树梢沐浴在青红色的太阳下。
在它生命里,虽然偶然会遇到闯入它领域中的直立无尾少毛猿,有拿着石头棍子的猴子给它奉上食物,也有把自己裹上铁片的猴子向它扔出细细长长但是扎的很痛的树枝,甚至咋咋呼呼相当愚蠢的猴子也遇到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和眼前这个家伙一样,想要靠近,但又感到死亡的恐惧。
它还是跨过了那条界限,柔软而饱含力量的粗壮长尾扫过,燃烧的篝火被它打飞,散落的火星纷纷扬扬,但是这些烟火般的火星在维持了几秒后融入黑暗,而照亮山林的火光也熄灭了,一切都归于黑暗。
看不清具体形体的野兽围着单人帐篷行走,它是在等待,也是在试探,它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种燃烧起来的激情了,从它长成开始就是这个世界的顶端掠食者,这个世界都是它的乐园。
带着倒刺的舌头卷开帘幕,退后几步后,灯笼大小的眼睛努力的往里瞧,黑乎乎的里面似乎能够吞噬一切光亮,但是作为野兽的它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切,空空荡荡,只有扯开的睡袋在它呼出的热气里摇曳。
这时它感到有东西落在它的头顶,被吓到的它一蹦几十米高,撞断数根横贯在它头顶的粗壮树杈,但是头上的东西忽然变得很重很沉,带着它的脑袋狠狠的坠向大地。
巨大的体重转化的巨大势能让结结实实摔倒地上的巨兽十分难受,显然被摔懵了,趴在地上哈斯哈斯了几分钟都没站起来。绘梨衣捧着保温杯,坐在巨兽前面不远处的树杈上等着它缓过来。
作为主职旅行家附职探险者客串考古学家的她并不是猎人,自然也不打算杀死这头罕见的巨兽,斩下头颅挂在墙上作为自己的勋章炫耀,但也不打算毫无防备的站在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