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亮度有限,只能照亮火堆周遭几米,作为照明用具它显然是不合格的,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警示黑暗中的野兽,给它的主人一些心理的慰籍,离开篝火不过几步,入目就是一片黑暗,深色的雾气吞噬了柴火燃烧的光线,只能看到比夜更加漆黑的影子在远处摇摆。
绘梨衣在帐篷里席地而坐,便携式灯具发出温暖的橘黄色暖光,照亮了少女冷艳的侧脸,曲线挺拔,就像帕特农神庙里那些汉白玉雕刻的希腊美少女,从某个侧面看上去她又英姿飒爽,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神气,可略换一个角度她又像个孩子,对世界懵懂无知,充斥身躯的好奇让她对一切都想要探索。
当然,现在正在休息时间的绘梨衣小姐显然没那么多精力去探索未知,连武器都没带上的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来一次野餐露营和放松,那些不长脑子的野兽只要不犯浑了主动来冲击露营地,那么无论是绘梨衣小姐还是龙血的野兽都可以度过一场美好的相处时光。
任凭外面鬼哭狼嚎妖魔乱舞,从井里爬出来的女鬼又被拉回去,凄厉的哀嚎简直让人无法安眠。席地而坐的绘梨衣小姐换了个位置,钻进了软乎乎的睡带里。
放在左手边的保温杯里是已经泡好的茶水,虽然以她的手法大抵只是把热水灌进去冲泡树叶而已,毕竟她不懂什么茶道,当初家族里教导茶艺的时候她好像是跑去神社后的深山里去抓东北虎了。
衣着是普通的居家服饰,尽可能的简练和方便行动,因为只是一次普通的露营,她也没准备什么太过专业的衣物,换下冲锋衣后也就是本着方便的简单服饰,露出了半截的白皙小退,精致的五官之外多了不少着眼点。
少女的放松姿态显然很让人感到舒适,陌生的环境起初总是透着几分格格不入,并且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而且还是从自己的金窝挪到简陋的露营帐篷,即使是绘梨衣这样毫不娇惯的探险家,也难免会感到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当她往睡袋里一钻,捧起暖呼呼的保温杯,一切的陌生感和疏离感迅速被磨平,变得自然了,仿佛她理应就是这儿的旅行家。
暖黄色的灯光熄灭了,有体型巨大的生物在悄然靠近,巨大的体重被脚下的厚实的肉垫缓冲,像是敏捷的猫科动物,落地轻盈如若落叶归根,只有轻微的震波随着绘梨衣的呼吸而传递。
它在离帐篷五六米的地方止步,在它的脚下,有一道淡淡的湿痕,以它的智商大概理解不了为何身体本能的在恐惧,数次想要迈过界限,但是死亡的危险感悬挂在它头顶,但是它又在本能的想要靠近帐篷,像是沙漠迷途的旅人在渴望绿洲,溺水的行人抱住无根的浮木。
木柴被火焰舔舐,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鸣声,摇曳的火焰把巨兽的身影拉的很长,单人帐篷的影子投射在它身上,只遮蔽住它胸前弯月的浅白皮毛。
它试探性的探出一只爪子,跨过边界的灰色皮毛并不干净,沾染了废墟土壤显得灰扑扑,还未落地它就迅捷收回,像是踩上了烧红的铁板,又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