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荒山龙魂庇佑,便不惧这血气凶煞,且能愈战愈强,我每杀一人,便能吸其气血入窍,增强修为,淬炼体魄。”
柳擎闻言,深吸口气,看向面前这小子,也是不禁感叹,真是洪福齐天,机缘频频。
他这副神情落于柳汗青眼中,岂不明白?
“呵呵。”
柳汗青一笑,随后摇头道。
“擎哥你其实亦可如此,此地乃是战场,战场之上何物最多?自然是兵锋杀伐之气遍地,便如此处!”
他言及至此,便瞥向周身围绕秦军。
众军见此,心中皆是一凛,这柳汗青目光诡异,看他们便宛若看美味佳肴一般!
“擎哥,你经此一战,实力定然大涨!我先去也!”
柳汗青覆甲之手松开柳擎肩头,随后便化血霞,朝秦军杀去。
下一瞬,便是惨嚎遍地!
柳擎亦是摇头,窍穴张开,其内锋锐惊人!
他不是傻子,柳汗青能想到之事。他怎会不知?他一夜杀戮,不知从秦军冲势之中吸取多少兵锋之气,此刻也逐渐趋于圆满!
“也罢,且看我柳擎何时踏足开脉罢!”
他眼神顿含霸意,身化狂龙,亦是朝秦军屠戮而去!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城外远方旷野处,众秦将之中,一小将惊慌,他面色惨白,再无先前平静,见此局势,他岂能看不出?他们此军已是再无破城机会,一时便失了分寸,连声朝其问道。
一声金戈落地之声响起,身旁众将顿惊,看向众人之间,那秦军主将失魂落魄,脚边插一长剑。
“将军?”
众将看那主将此样,皆是大惊出声。
“大局已定,我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
那将领战栗,看前方血浪翻飞,竟无法自控,双膝跪地。
他垂首看地,远方秦军的哀嚎之声不绝,跨几里之距,飞于他耳际。
出军之前,他信心满满,视军营后方之军如视之为功绩!
初战之时,他便被柳汗青所作所为震慑,再不敢小觑此军,决定撤军再谋。那时,他依旧自信,认为他有人数之优,不过多费时间便能破城。
直到此刻,他脑中一片混沌。
先是柳汗青再次出阵,杀他军士数千,再有江小白出手,稳固城池,其后便是那柳擎与那拓跋英,破灭他后手大半!
直到确信柳汗青取胜之前,他都认为此战能胜!
只要胜了,便能遮百般错漏,便能不计较损军之责。
可事已至此,他败了。
他失去了军士,失去了随军武者,损失了珍贵军械也失了性命!
他出军之前,曾于帅帐之中签下军令状!
众军见脚下战栗主将,皆是沉默。
他们知晓,他失去了一切,此刻已是战意尽失!
“将军!”
那副将也是面露不忍,俯来,覆甲之臂轻搂跪地主将。
“还有希望,我等纵然损失惨重,可亦有将近两万军士,此刻金鸣收兵,日后还有重战之机!”
副将便是如此安慰道。
两人是同乡之人,一同参军,不知经历多少风雨,踩着多少尸骸做到了如今的位置,可谓是感情深厚。
那主将摇头,颤巍举手,指向远方,众将随他指尖朝远处望去。
细碎晨光于他指尖并行,众将望去,明阳未曾照出一片祥和融融,却照出了世间最为惨烈之景。
血潮横推而至,覆漫凄凄荒草,无数军士倒于血泊之中,尸山之上,浴血少年血发横飞。
城上,无数沸油淌落,溅起如狂哀鸣。
中秦军疯了一股叩城,可城墙是如此坚固不可摧,触碰之下,锋刃破裂,撞车塌陷。
众将都是闭眼,不敢再看下去。
结束了再无半分希望!
后方,有马蹄着地之声,一队骑乘之军乘风过阳而至。
众将皆是回头,除去已然跪地的主将。
“可是援军将至?”
那副将起身,朝来军问询。
“援军?”
那领头军士皱眉,随后便看向安宁城处,视线挪移之间,口中便传不解之音。
“你等率五万军士,难道不能破”
还未说完,便是呆滞。
他看到了城外景象,看到那猖狂如魔的少年,看到坚不可摧的城墙,看到气势萎靡的秦军
“这”
他握缰之手震颤,眼中惊色如潮。
“此景是真的。”
那跪地逐渐回身,看向后方马上之人,将身旁长剑从地中拔出。
“后方敌军实力远超我等想象!”
他手随声动,将长剑横于脖颈。
“将军!”
众将大骇,纷纷上前阻止,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请将我之头颅带回营帐,我此战失责,罪无可赦。将头颅奉上,望转告元帅,请他重视此军!”
那主将说完,随后便转头,朝身旁众将出言。
“我之失责,我自己承担,不会波及你等,我死后,便率领此军回营,来日为我报仇!”
他此话说完,手肘一横,便血溅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