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来娣本身就不如杭秀兰力气大,便去护士站又喊了两个小护士过来帮忙。
杭铁根不用小护士帮忙,还凶巴巴的骂人:来这么多人干什么?打狼啊!
他瞪着眼睛无理取闹,护士见惯了这样的病人,也不怵: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换就要听我们的,否则后果自负。
面对护士的强势他反而弱了气势下来,小声道:有什么后果?
护士板着脸,讲:若是不换,里面长蛆长虫了可不关我们的事!
杭铁根不听,嚷嚷着要出:医院也无法只能依着他了。
钱之友给杭铁根送换洗衣服,老杭讲了讲自己的身体恢复情况,又侧面提到自己的情感问题,他对钱之友讲,恋爱不成就像生一场病,要惊动许多人,这种病,自己愿意去生,他不知钱之友现在怎么想,准备自主将房子换成了一个一楼的中套,理由是以房养老,不要任何女儿女婿的补贴,让钱之友去散风。
钱之友不办,因为事密才能成行!
他现在头一件要做的事,是先将桂珍喊回家。
但他明白,大多数从农村出来到大城市讨生活的人,由于个人文化水平的差距以及地区贫富的差距,在那些衣着光鲜的城里人面前自惭形秽,逐渐形成了一种自卑的心理,但这些人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刘桂珍就是这一类人。
杭来娣与杭责的态度已伤透了刘桂珍的心,怎么劝刘桂珍回到岳父那里去呢?
钱之友觉得这事并不好办。
默默地点上一根烟,缓缓地吸了一口,他思考着,突然闪过刘桂珍照顾岳父无微不至的画面,心生一计。
一天,钱之友急急忙忙跑到医院,找到了坐着发愣的刘桂珍,喊了一声:大姐!
刘桂珍回过神来,见是钱之友,于是点点头:找我有啥事吗?
钱之友一副着急的样子,讲:是这样的,我岳父出院被我接回家以后,不小心又摔了一!现在
话没讲完,刘桂珍蹭地站了起来:现在咋样了?!
钱之友摇摇头:人暂时躺着,精神不是很好,嘴里老是念叨您,要您回去,您看行不行?
刘桂珍被这善意的谎言吓住了:好!我马上收拾收拾跟您回去。
临上车时,她又犹豫了,杭铁根家里的人大多都是不欢迎她去的。
钱之友又劝道:我与秀玲都忙的快一劈两人了,您这回去也是帮我俩大忙了!
刘桂珍点点头上了车。
钱之友带着刘桂珍回到了杭铁根家里,见杭铁根没事,她知道钱之友是用苦肉计骗她回去的。
岳父见刘桂珍回来了,激动地老泪纵横,刘桂珍眼圈也红了。
杭秀玲见一个大男人哭,看不下去,找了个理由先离开。
刘桂珍抹清了眼泪麻利儿的干起活来,一个月未来,家里盆朝天,碗朝地的乱成一团。
这也不能怪杭秀玲,她想收拾也没有时间。
钱之友喊了一声正在收拾的刘桂珍:大姐,先别忙,反正快搬家了,我们还是先归类打包吧!
刘桂珍放下手中的笤帚,点点头。
钱之友见老杭还处在情绪里,打趣道:您这里没啥值钱的,的,保密的物品要让我们回避吧?
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杭铁根。
看到钱之友一脸调笑,杭铁根老脸一红破涕为笑,回道:哪有!我的家底你还不清楚吗?
钱之友哈哈大笑起来,老小老小,人老了便与孩子差不多了。
收拾了个差不多,钱之友又让刘桂珍今晚便住家里。
刘桂珍心想他这是与老人同居啊,红着脸,支支吾吾:这,这合适吗?
她对不领证同居,还是多了点担心,因为他还有乡村人恋爱的淳朴、保守,也怕领证了,自己辈分上升了不好与杭铁根家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