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萤光 李翔 1504 字 2021-04-23

沈明理当了处长不久,她便来找过沈明理,见他办公室是这朝向的屋子便问:当了一把手怎么还在朝北的屋里呀?

沈明理的理由是嫌烦。

杭责见他桌上摆满了待审定、签批的图纸与文件,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您是图清静,怕见到院子里来领导要先下去迎接着去吧?

面对杭责的直白,沈明理只是笑笑。

杭责又玩笑道:这不是您原先审核处副处长的时候了,该来的还是来,该接的还是要去接,我看您这是搞技术搞长了,搞成习惯了,不是当官的料。

杭责与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没轻没重,沈明理则还是笑。

以往,杭责在他面前的倚小卖小脾气,撒娇的习性,他是知道的,也是包容的。

今天则不同了,人还是那个人,办公室却不是那个办公室,杭责进去三句话没讲完便碰了个冷脸,她想,沈明理现在也学会拒人,不,是六亲不认了。

钱之友认真听着杭责的诉说,上一次是他暗示促恿杭责去找沈明理的,明里是为杭责业务再开路子,实则是去探虚实。

这些天他总有一种不安甚至是不祥的感觉。这一次,杭责自告奋勇,撞得头破血流,不祥之兆现在印证了一半。

看着杭责气愤又难过的样子,钱之友安慰道:好了,好了,现在是什么形势,我也知道当官的是靠权力活着,没了权力官就死了。

不好的事还在后面,钱之友还在外奔波筹钱的时候,杭责来电称她被打了,钱之友一惊忙赶去在胡洪家,杭责捂着被打红的脸呜咽着向钱之友诉说,这事搁在过去,她早就反抗了。

可这次是她私自拿了夫妻说好的互相不动的胡洪的周转金。

钱之友早就听说他们夫妻俩什么都aa制了。

钱之友为小姨子倒了杯水又递上纸巾。

杭责将两条白嫩的大长腿用裙子遮了遮,连忙去修补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

胡洪的诉说钱之友不用听,过程是他操纵的,他最怕讲出幕后。

杭责没有讲出业务是他在柳仁贤那儿牵的线。只强调拿走胡洪的钱是为了这个家。语调里充满了委屈。做任何买卖都有风险,钱之友原本想说这话的,现在却是无话可说,他面对的是小姨子的丈夫。

女人从来都是弱者,尤其是被打了的时刻,钱之友看看杭责现在的可怜样子心头涌上了不忍情绪。

小姨子毕竟年轻,又是老岳父的心头肉,早些年未婚时,还会在三个姐夫前撒娇,自己惯自己,嫁给胡洪后现在成了什么样了,婚姻呀真是改变女人的最好药方。

幸运的是她与胡洪两人还没有孩子,不然结局与现状都不可想象。

再说,现在一个女人靠丈夫不成,不得已出来打拼,无技术无资金还能靠什么,唯一一个有权的亲友也靠不住,不靠肯帮她又能怎么办?

钱之友想帮这个小姨子了,他打了笔钱给杭责,钱之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

人与人不同但不能大不同。

在挣钱上他与胡洪凭的是智与力,拼的是机会,人讲吃力的不挣钱,挣钱的不吃力,这倒也罢了认命了,人没有前后眼。

当年袁中方从厂子里参军,立志回来干公安,搞技术的钱之友还笑他,当个警察还不是个二级工,拿死工资。

不料,人家转业后公安早已划成公务员身份,每月卡上固定几千元进账不说,另外,据说油水还不

少。

不过,从杭实这几个月的诉苦,钱之友明白现在这基层公安也难干,活儿也苦。

有了电脑网络伸展了警察的眼与腿,但也捆住了他们在政策法律空隙中游刃有余的手脚。

可那是基层,钱之友最看不惯坐在机关里想干便干,又能发号施令的沈明理。

这些人不仅工作轻松且该有的都有,在钱、权上有,在不该有的男女问题上也有。

这次停工程,不定是沈明理看了他的工地而下的坎子吧!

钱之友没有直接对他说过此事,抓把柄不过私字一闪念而已。钱之友回到家中,见杭来娣也在,正对杭秀玲紧张地说着什么,一问才知,这几天,沈明理被挂了起来,由实职处长转成虚职的调研员,钱之友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对沈明理那天的行为也能理解了,当官的盛年期被解了职不亚于落难,我们这里当官己不是一种职务,已成了一种职业,在位时什么都不干工资福利照拿,一旦解了职,让他们去干事,有些人什么事也干不成,心里还不好受!

钱之友在验房客户中接触过这样的人,要么萎靡不振有忧郁症的前兆,要么亢奋的过了头,见到什么骂什么?

看来,杭来娣的日子不好过了,钱之友赶紧地安慰她几句。

大姐刚走,钱之友的日子便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