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甜脸一红手缩了回来,又在后座上找饮料来感谢袁中行。
不用了,袁中行注意地看了看她车内的印刷品:拿起一张宣传册订单看了看说:看不出来您还是个老板。又指出宣传单上设计的瑕疵。
栗甜听了称是,问道:看样,您对美术设计是内行。
袁中行点头,我是学这个专业的。
粟甜递上了一张名片。袁中行接过,看到上面介绍粟甜是复印店的老板,他摇摇头:我现在不做这块。
粟甜说:我知道您是保,保卫人员,但是可以切磋。
袁中行点点头收起了名片:好的!对了,今天我有病人要送,马上得走,等得空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说着带着人走出了停车场。粟甜若有所思的目送袁中行走远。
粟甜来到大厅见人很多,心情不免烦躁起来,不断地看手表,店里今天要接一个大单,从店长到店员只有她一个人。
头又疼了。
小粟她用手搓头,昨天开始便身体不适。也许是长期在电脑前操作,还有,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没有对象,心绪便有些不对了内分泌失调是常有的事。
门诊大厅的屏幕上显示专家号己挂完,粟甜想了想,拿出手机,找以前的上司兼朋友沈明理,她拿起电话。打通了只响一声对方把电话挂了,再打,再挂,粟甜叹了口气。她家在农村,读了大学留在城市也只是个凤凰女,不过再凤凰也是个普通女子,她有悟性也重情感。
与那些还在乡村里劳作,在工厂里流水线上打工的女子不同的是心气高,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与目标,且在一步一步地努力实现,她先实现了在省城读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不想回到家乡的镇上与县城的目标了。
然后在多次应聘后到质监局做了一个合同工打字员。
干打字员的二三年内,她也付出了年轻女子特有的感情,只不过与局里大楼里个别正式公务员,年轻女干部与直接男领导产生感情有区别,她要付出情感的目的是冲着在城里成家而去的,
因而,粟甜与沈明理没有迈出那实质性的一步。因为她明白如果男女之间有了那种关系,表情动作与只有暧昧情愫的男女截然不同。
粟甜在城里举目无亲,吃在单位食堂住单身宿舍,时间一长便觉得在繁华大城市中的孤单。开始还与家里通长途电话,是用手机打的。
行政办公室也等级森严,粟甜一人一个打字室,电话只能打内线。手机打长途是费钱的,粟甜后来非急事也舍不得再多打。为了她的既定目标在这城市发展,省下每一个铜板是措施。
粟甜的大学同学大部分回了家乡或去了外地,找个人聊天都没有。
互联网也没有,想用手机发信息用聊qq,上微信,手却在内部电脑上打字闲不下来,她一年来整天听的是打字声。
沈明理电话进来了打破了沉寂,打动了心灵。两人都是一人一间办公室一部电话,
通话时间长了耽误了事,粟甜也不怕。有人去反映,沈明现是这个处最大的官一把手。几句话便打发了。
粟甜明白记得沈明理不是一开始便与她热线的。刚进来工作时,她觉得这个处长有一个知识分子当官后的冷傲。
秘书科长领去向处长介绍时,沈明理把头埋在报审图纸中,看都没看她几眼。
看时也只在眼镜片后看她一下子。粟甜上班几个月,沈明理也没来打字室一次。当然也不用他来,送交打字改图的都是各科室人员。粟甜只看到沈大处长潇洒的签字批示,也偶尔看见沈明理在审核报告图表上改的字。那些都是专业术语,连接审的有关科员,科长都没改出来,可见沈大处长的审核细心与技术上的专业。
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两人的关系。沈明理一次送了她一本技术字典,还夸她在一些材料上改写的部分,写的中文字很漂亮。粟甜脸红了一阵又一阵,不知说什么是好,在她眼里,沈明理的官太大了。她以为沈明理欣赏她的字连同她本人。
后来,她听一女科员讲,沈处长在全处干部会上,把她改的文稿展示出来。要求大家增强工作责任心,这是一个正式工向临时工学习的范例,从此,粟甜便与沈明理有了电话联系。
开头是粟甜向沈处长请教字迹看不清或是不太懂技术专有名词。
一段时间后,便是沈明理打来问她忙不忙,累不累。再后来沈明理便常电话她,要她直接将送打好的文件送他办公室。这一招也促进了某些拖拉科室的办事效率。
女人是听觉动物,反正内部电话,只拨三个号即通的那种。
粟甜知道这是不用花钱的,于是便常打。唯一的变化是通话音调由公转私,声音也越来越温柔,打字室的门也由开着到关上
算了,不去想他了。栗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