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刘大龙弹弹烟灰,顺着风吐出烟圈,“我怎么就那么不想信呢?”
老神仙叹口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就欠了人冯先生这一回债,人家找上门要我还,我人还在外头只好叫上我这些老伙计配合着演戏。”
“觉得很英雄吗?”
“英雄谈不上不过是不服老想要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点厉害尝尝,放心,多数人都死不了,咱中国人不打自己人。”
刘大龙眯眯眼睛越想越好笑,原来什么财宝富贵,不过是一个人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阴谋。
“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冯先生是不是想帮着傅呈山当上海王?”
老神仙不置可否,喝口酒咂咂嘴说:“至少目前看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刘探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
他扭头看看提鼻子闻闻,“烟熏火燎味儿。”
“不,血腥味,很浓,从这片大地升腾而起,上海很快就要淹没其中了。”
“你看,早上这东西还只有一点点呢,下午已经快要顶着瓶口了,我总感觉若是打开塞子它就要跑出来一样。”政委指着桌上的玻璃瓶,内里浓绿的液体仿佛胀气了一般越长越高。
杨峥看得眉头紧蹙,“这才是它的可怕之处,我曾经听冯先生提过,阎罗巷爆炸之后有两个住进雅礼医院重症室的日本人,曾经沾染过那里边研究的东西,一开始只有少许,临死之时那东西已经覆满了全身。也是绿色的,跟这个倒有些相似。”
“难不成这也是那些人从阎罗巷带出来的?”
两人似是想到了一起,对视一眼,“穆会长还没醒,若是醒了我一定问问。”
正说着话门帘子被人撩开,护士过来说:“李姑娘醒了,想见你。”
杨峥迟疑了一下跟人告辞去了病房,李元湘靠在床头看长生捣鼓一个木傀儡,门口影子一闪她抬头望过来。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光,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
长生看得一清二楚,讪讪地站起来,“我先走了。”
站在门口的人却没有给他挪位置,堵着门口看着李元湘,“我听护士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那些都是皮外伤我还能忍,倒是你,这么久没见过得还好吗?”
长生撇撇嘴,心说能不好吗,看着比以前更有神采更气人了。
李元湘瞥了他一眼,“长生去看看有没有饭,我饿了。”
“哦。”他不情不愿地挤着杨峥出了门,回头一看那家伙还靠着门不肯进去,嘁,以为这样他就会感激吗?
“你昏迷的时候长生一直都很担心。”
“四个人三个重伤,就他活蹦乱跳,他那是心里有愧,甭理他。你进来坐,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