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磕头。
就是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那舌头还不能说话,还是害怕一说话对方又会要了他的舌头。
这会儿的床榻,已经没了腿,直接铺在地面。还是四平八稳的。
女子轻轻坐在床上,她天青色的裙摆里立刻亮出两截修长的雪白。
男修有点鼻血,急忙克制自己,撇头不去看。
但眼角总有一抹余光撇来。
女子芊芊玉指轻轻在自己的大长腿上游走。
她轻声笑问,“公子,遐迩的腿好看还是师姐的好看?”
男修脑子嗡然,哪里还分得清这声公子的含义?
他果然还能说话。
他意乱情迷回答,“你好看。”
女子扭头看了看窗外。
窗外风横雨狂。
那这不是她心中的那场风雨。
她心中的凄风骤雨正细细密密的落在了东海之上的那一叶轻舟上。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
她在自己那一袭盈袖香酥中,下了巨量的和合散。
雇来的亡命徒,他手里那一袭暗香没有,独独她袖间有所添加。
后来的解药却有稀薄的催情压抑作用。
错非如此,更用迷香铺垫,怎么能骗得过狡黠入狐的师姐?
香酥和合。
除了和合,药石罔效。
那么近的距离。
着了道的是她,也是她。
如果不是他,至少可以是个和他有七八分眉眼相似的家伙。
想那东海海面上,她的师姐已经承恩雨露。
此时此地。
亦当有落红如雨。
于是女子回过头来,媚眼如丝,柔声道:“既然我更美,那公子还等什么?”
酷似她的公子的男子,目光灼灼,咽喉里猛兽般呜咽一声,忽然飞扑过来。
压住她。
窗外风横雨狂。
室内风雨横行。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刻。
被褥上有落红如雨。
她的枕边却泪如雨下。
这一刻。
既往种种,落地成尘已成了空。
何以至此。
世界一片模糊,早已没了当初模样。
她出生那一年,同样风雨横行。
道教那位传说口含天宪的“玄”字辈老道长恰好路过。
他一手提着浮尘,一手捋着胡子。
他告诉她的母亲,“此女奉天承运,日后天葬坪翻盘那一天,她当以身侍奉东方贵公子,以道侣之身支撑那位贵公子的迅速崛起。”
金口玉言。
为了这么一句话,她在东方那位贵公子身畔围绕,苦苦等到了近二十年。
怎么可以。
到了最后,一切的努力都已为他人花嫁?
轰隆隆!
九天雷动,电蛇游走,瞬间满了穹顶。
风更急,雨更狂。
将破罐子破摔的女子彻底淹没!
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