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难以置信,这小马驹是不是小马驹了?
老子一辈子都以为马是草食动物,结果今天你来给我刷新认知,你不但挑嘴,还不是素食主义,你居然吃肉?
吃肉也就算了,结果你还有一口嚼铁如泥的利齿,匕首都斫不动的东西被你嘎嘣脆啃掉了?
我心里一阵恶寒,急忙连滚带爬的冲上了岸。
太危险了。
万一它装模作样舔一舔,发觉饼哥我的肉也很可口,嗤的就是一口,说不定吃一口都不过瘾,我这几斤几两的身板子还不得给啃去大半,那不是完犊子?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据说有些野马就是那么的疯狂,竞争配偶和驱逐对手时就是喜欢上去对着对面关键部位噗的就是一口。
结果才爬上岸,我有点大惊失色。
我浑身干净利索,哪有半分的腥臭血迹?
不单如此,就连胸前的玉珏和古铜鉴上的雕血,都无形无影,不知何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同样大惊失色的还有小灰灰。
它跟着冲上岸,悻悻然的围着我打转,上下打量,也在嘀咕它好滋好味的雕血到哪里去了!
它一边转一边给我打响鼻。
一副森然欲扑人的架势!
我心里那叫一个心惊肉战。
这牲口是要择人而噬啊,保准已经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啖的给我啃上一口。
我连连后退,躲进身后的灌木丛里。
嗜肉嗜血的小马驹步步紧逼。
我哪里跑得过这个日行千里万里都不在话下的牲口,转眼间被逼到了一棵合抱大小的树下。
苍茫夜色,一双猩红的兽眸,宛若大灯,红晃晃的照耀着我。
这一刻,良驹秒变猛兽,小灰灰饿虎一样咆哮着向我扑来!
我背靠大树,退无可退,不由得瑟瑟发抖。
特么的,我是这还是第一次发觉马驹也有虎牙獠牙,寒光一闪,已经奔着我的咽喉咬来。
我伸手抵死抓住它的一双大耳,竭尽全力往外推。
这一匹展露峥嵘的火云驹,口中蓦然亮出的獠牙,还是一点一点的咬合而下。
我腥热的血一点一点,婉婉流出,蜿蜒成血流,将胸前的玉珏与古铜鉴彻底淹没!
我渐渐软弱,渐渐脱力,渐渐昏沉。
那么热惨惨戚,意识偏离肉体。
苍穹之上,星辰熹微。
淡弱至近乎无的清辉缓缓泻落,凄凄凉凉的照耀着荒山野岭,照耀着这一出小马噬人的人间怪事!
还是像那天带刀带鞭女侠蓝鞭如蛇,勒死我脖子时一样。
我昏昏沉沉的意识升腾而起,在凄清的星辉下冷眼着濒死的我自己。
然后一点一点消散。
依稀里仿佛听到高昂的龙吟虎啸,我努力张望再张望,只看到了一片明亮的光的海!
那么亮,亮到我什么都看不见。
亮到我双眼灼灼发烫,发痛。
烫痛得我狠劲的狂揉眼睛,并且满地打滚!
噗通!
忽然我身体一空落入了身畔一个清凉空间。
我于是,在灼亮,烫热,清凉之间,火速醒来。
睁开眼睛,我看见无物。
黑咕隆咚的,暗里有流水潺潺的声响。
有水,我落入了深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