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买菜小能手(1 / 2)

一夜无话。

次日早起,还没吃早饭,村里便就有人过来传话说王兴平之前订的缸到了。王兴平喝了口荷叶泡的茶,便小跑着去了村口。

李氏闻言,也赶紧把厨房收拾一番,给水缸挪出位置。

秋藜听到动静,也起了身。起来后,她先用盐水漱口——这个坑爹的世道,没有牙膏牙刷,秋藜只能用盐水充当漱口水,棉线充当牙线,至于杨柳枝刷牙什么的,作为文科生,她懂,但理论与实际的结合太痛苦,第一次用就刷出一嘴血,树汁的青涩味儿她实在受不了,干脆放弃。

用棉线清洁牙齿太麻烦,而且棉线很贵,故而,懒癌晚期的秋藜早起只漱口,饭后才用牙线。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糖很稀少,很昂贵,秋藜几乎没吃过,所以,即便没有牙膏牙刷,秋藜到现在为止依然拥有一口好牙,没有蛀牙。

到处大瓷碗里泡着的荷叶茶到自己的小木碗里,秋藜几口喝了,才从铁锅里拿出一个玉米面窝头,抓在手里跑到门外。

秋藜见过村里的粪缸,每一个,都有五尺宽,五尺高。这么一个大家伙,连牛车都装不了,秋藜很想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到村子里来的,还每家一个。

现在秋藜知道缸是从县里水路运过来的,那到家呢?村口到宅地有二里地呢,这最后的二里地会咋走,肩扛手抬,还是用滚木一路铺过来?

秋藜家宅地四周空旷无邻,但空地上的野草却长得茁壮,比两个秋藜还高,于是,站在家门口往村口眺望的秋藜郁闷了——她目光所及,除了天,就是草,不说村口了,连个房屋的屋顶都看不到。

这可真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呃,只见一株笔直站立的秋藜蒿啊。

秋藜苦中作乐,正想得开心,却见王孝礼大步走了过来。

“秋藜,你爹在家没?”

秋藜摇头,“去村口搬缸去了。”所以,这个族兄咋没去村口帮忙呢?

“那我去村口。”王孝礼没犹豫,转身往村口去了。

今天的日头似乎移得特别慢,秋藜感觉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两只脚都站得僵直麻木了,视线尽头处的野草林里才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巨大的黄球慢慢滚了过来,黄球后头的人也慢慢跟了过来。

这个人,身影熟悉,正是她爹王兴平。

好吧,秋藜以掌扶额,哭笑不得。她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忘了这缸是圆的,它自己就能滚过来。

王兴平这次买了三口大缸,八口小缸。其中,三口家事大缸:一口粪缸做茅厕,两口水缸放在厨房。一般人家只一口水缸,但王兴平的宅地离吃水井远,所以多买了一口水缸,以防刮风下雨没法去挑水。八口小缸则是一样的,用作存储米粮,腌菜做酱。

缸推着滚回来后,还得放置到位。李氏不管这些,她要管的是今天的午饭。昨儿晚上,当家的和她说了,磨坊这边有鸡蛋和豆腐,让她看着买。

拿一串钱系在腰间,李氏挎上篮子,想了想,又拿了个碗,预备着装豆腐用,叫上秋藜,这才出了门。

村里共用的磨坊,离村口不远,虽免费提供石磨,但要人力来研磨。有那人力少的人家,便就愿意加点钱请人磨粮,而那地少人多的人家也愿意出人力来做这个活儿,赚点零花。如此供需两旺,便在此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市集——只是磨坊到村口的十字路交叉口,四五个竹筐竹篮围成的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