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我见秋藜吃这野莓子,就想着,这野莓子,能不能像红枣一样制成干果,运到城里卖钱?”
王兴平没说这是秋藜的主意,他心疼秋藜——女孩子家家的最注重名声,他可不能让秋藜留下嘴馋的印象。
制干果,需要晒煮,一个院子住着,根本瞒不住。
王满魁活到五十岁,从来没想过将这野莓子像大枣一样制成干果子卖钱。这野莓子屋后草坡林地里到处都是,没人在意,但一想到那味道——制成干果后,酸甜味更重,说不好真的有人买。
只要能卖钱,哪怕是只卖到大枣的一半价钱,五文钱一斤,王满魁就觉得这生意可以做得。
“好主意!”王满魁赞赏地拍了拍长子的肩膀——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长子是真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
当下王满魁便吩咐王兴和家去叫女人们来采野莓子——野莓子已开始成熟,红果已可以采摘,直接制干果,这时节日头正好,晾晒估计需要五天。所以,第一批干果子制出来,只要五天。
叶子底下密密麻麻的红果中间夹杂着黄果和青果,这片林地里的野莓子产量不低。
王满魁满意地看着三块山地上覆盖的绿叶。
既然山地暂时不能动,他便想着让儿子们去山顶砸石头——毕竟建房,打地基,围墙,都离不开石头。
“等等,爹。”王兴平再次阻止了他爹,“我想着,这石头先不着急。如果这野莓子卖了能挣钱,我就拿钱买石头。”
王兴平还记挂着生儿子,他不能因为砸石头伤了身子,影响他生儿子的大计。
“如果野莓子,不能卖钱,我就用江边坡地的荆棘打篱笆。”
王满魁简直为王兴平的想法震惊——花钱买碎石,庄户人家谁能想到?待震惊过后,他又确实感觉到长子确实是出息了。
他更坚定了要为长子说一门好亲的想法。
“好,好,你想得好。”王满魁老怀欣慰,“那你说说,你这房子,是怎么个章程?”
王兴平便想了想,道:“我想着,先把江边坡地的草除了。河沿边种上菜,一个月后,建房吃的菜便有了。”
王满魁心里点头:河沿边的地做菜地,确实合适。阳光好,无遮无挡的,靠着江边,浇园也方便。
“菜地整出来后,先搭两个草棚子。一个支上锅灶,做饭用。一个留着搁东西。”
“毕竟这围墙,不能立马就有,得有个地方搁盖房的东西。”
王满魁又点头:盖房东西多,确实需要地方搁。是要先盖两个草棚子。
“再就是建个茅房。”
建房人多,没茅房可不行。而且长子刚分出来,需要茅房积肥。有了肥,庄稼才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