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用了,母鸡正下蛋呢。鸡蛋有营养,您老留着补充体力。我们家里都养了不少鸡呢,少不了娃儿们吃的。”
“老四家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有是你的,我给孙子的得我出,一码归一码。”
王氏还要争辩,周氏拉了她一下,道:“爹,您老要给鸡,儿媳妇们也不能驳您的面子。这样,您也体谅我们一下,总不能让邻居们以为我们来薅羊毛的吧!我们一家拎一只,您看行不?”
文广会这才笑道:“行,就按你说的办。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可不要缺了我孙子的营养。”
“您就放心吧,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还能不疼?”
趁两个儿媳妇和三个孩子去捉鸡的功夫,文广会拉着文湘去一旁耳提面命:“老二,我再说一遍,把嘴把牢了知道不。”
“知道,知道,爹。”
“这个消息现在还不知真假,要是别人知道是我们泄露的,可能会说我们有煽动民心造反的嫌疑,这个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管好你的嘴巴。”
文湘捂住自己的厚唇,猛点头。
“也不知道老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信啊?”
正当文广会忧心自己的大儿子时,他的小儿子文湖,也就是文泊和文溪的亲爹,遇到了麻烦。文湖作为东海私盐场主林黄金家的货郎,主要工作就是挑着林家出产的粗盐去乡下售卖,按照销量拿工钱。可一个月前,他卖完盐回盐场领工钱时,盐场管事把他和另外几个货郎都叫到一起开了个会,主要说的就是林家这次用了新的方法产盐,出盐量比较大,再像往常一样让他们预估着挑盐不合适,想给他们定下限额。
文湖又不傻,要是定下了限额,自己卖不掉,亏的部分就得自己兜着。这个搞不好,白出力不算,还得倒贴。他就建议管事多找些货郎,大家分分去不同的地方卖。要是量实在太多可以减缓产盐速度,之前的海水晒盐就很好嘛。
可盐场管事就是不同意啊,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文湖就想着实在不行这生意就不做了,他另谋生路去。正当他打退堂鼓的时候,货郎中有一人提议大家可以找人一起拼单,大家一起合计说出个数,以后就找个代表从盐场管事这儿领盐,回去后他们自己再分。
盐场管事听了这话,眼前一亮,这可以啊,这样子他的工作量就大大的减少了,只要招呼几个接头的货郎就行,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谁来了都得登记一下提盐量。
文湖当时就以为大家推举个接头人出来走个过场,私底下该怎么卖还怎么卖,也就同意了。因为主意是别人出的,文湖没好意思说自己来当这个接头人,就把票投给了那个出主意的货郎。其他货郎估计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推荐了那位货郎,最终这位姓曹的货郎就当了接头人。刚开始,大家都把自己能要的盐量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曹货郎,第一次提货很顺利,大家在盐场就将盐分好了,各自叫卖去了。等文湖卖完盐回来时找到曹货郎上交卖盐钱并领完工钱后,曹货郎就带着他去一个庇荫的院子里提盐了。这次曹货郎多给了他五斤的份额,说是有个货郎卖不完,让分担一下,文湖想自己多跑几个村子也能卖完,就没有拒绝。
等他将这次的盐全部卖光时,发现比之前多用了好几天的时间,而且越到最后,盐越不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