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拉开架势，一招一式，将三十六招越女剑法演练了一遍。

丁一山凝神细看，用心记忆——好在他曾看了无数武侠小说在肚里，看灵竹师太演练剑法，不止看其动作变化，心里也暗自揣测每一招的用意：这一招是以刺为主，这一招却是用剑锋伤人，这一招又快又轻，大概是为了晃人耳目，真实的用以却在其后这一下劈砍……

他这般一边理解一边去记，当然比一般初学乍练的人强记动作要高效得多。

灵竹师太一路剑法练完，韩小莹抢着道：“师弟，你记下来多少？我告诉你，师姐第一次跟师父学剑，就记下了足足三招。”

丁一山不答话，反而闭上眼睛，再次回忆了一遍灵竹师太招招式式的变化……随即双目一睁，唰地抽出长剑，从第一招开始，直到第三十六招，依次练了一遍。

其中有不少招式他做不到位，譬如有一招需要跳起身，连挽两个剑花，随即回身下刺，他哪里能来得及挽？但是也不停留，跳起来长剑一摇，回身下刺，反正就是个意思。还有些剑招衔接记不清楚了，他也依着剑势自行变化，顺势衔接。

韩小莹看得发呆，灵竹师太的眼中也是焕发光彩，待丁一山收势立住，灵竹师太喜孜孜道：“好！悟性不凡，身手灵便，当真是个好苗子。小莹练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免纠结于招式，你这孩子却是一眼就看穿了招式背后的剑意！好，太好了！”

韩小莹虽然也佩服丁一山记心了得，却没料到师父给出这般高的评价！看着师父雀跃、兴奋的神情，心中不由吃味，扭着身子撒娇道：“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吧，哪里就有那么厉害。”

“你还不信？”灵竹师太不高兴地看了一眼，“那你使一招枝击白云我看。”

使就使！韩小莹拔剑在手，跳起身就是一招枝击白猿，在半空连挽两个剑花，回身下击，轻盈利落，任谁看了都要叫声好。

“你也使这一招！”灵竹师太指指丁一山。

丁一山笨重的跃起，长剑胡乱一扫，回身下击。

韩小莹立刻咯咯笑开了，不过看着师父严肃的神情，连忙捂嘴收敛。

灵竹师太问韩小莹：“看出不同了吗？”韩小莹想说看出来了，他那是啥啊，哪有我好。却没敢说出口，抿着嘴摇摇头。

“那你看出来了吗？”

“嗯。”韩小莹意外的是，丁一山还真就点了点头：“师姐在完成一套标准动作，跃起，挽剑花，挽两个，回身，刺击。论熟练我不如师姐，但是我的目的不一样，我跃起是为了躲开敌人的攻击，然后用虚招骗开注意力，回身让他以为我的目的是逃跑，趁其不备忽然刺他一剑！”

“说得好！”灵竹师太大笑一声，赞许地看向丁一山：“好孩子，好好练，几年之后，江湖上当有你一席之地！”

韩小莹瞠目结舌：这也行？什么呀就有他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