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岩锋用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眼睫毛，像是玩儿一样，直把她弄的痒痒了，他才收手。

凑过去，亲了亲她额头，他低语：“我去洗把脸。”

“嗯，我等你。”

其实就几分钟，但贝瑶觉得很漫长。

等他躺上来，她马上就往他怀里倚。

他紧紧搂着她，将灯扯灭。

窗帘没拉死，月光透过缝隙钻进来，洒在地上，衬的病房内充满朦胧且安宁。

贝瑶枕着顾岩锋的心跳声，轻声呢喃：“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是我自己选的。”

顾岩锋说。

他当时有绝对充足的时间和能力去阻拦她，但他选择了什么也不做，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他纵容的结果。

贝瑶知道他不会怪她，但心里总是酸酸的。

用脸蹭着他，她嘟囔：“其实我觉得，我挺磨人的。”

“你才知道？”

顾岩锋低低一笑，搂紧她一些。

她就是个磨人精！

这话他早就说过不止一次的，可谁让他就是喜欢她呢？

所以，磨人也乐意！

贝瑶抿了抿嘴，没吱声。

他拍拍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就算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冲动。”

她做事从来都不后悔！

恩了声，顾岩锋闭上眼睛，嗅着她的香气，心里一片安宁。

他也不后悔。

一点也不。

为了她，哪怕是赔上他的前途，他也甘愿！

“真是……”

他哑哑道：“记忆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任性。”

“感觉怎么样？”

“不错。”

至少不后悔。

“那……”

“恩？”

摸摸她脑袋，他鼓励她继续说。

咬了咬唇，贝瑶直起下巴，直勾勾的看向他。

他挑眉：“说，恩？”

“那……”

贝瑶干脆坐了起来，俯身望着他，手里一边摸着他下巴——

“那如果，会处罚的很严重呢？会影响到你的前程呢？”

甚至会抹杀你以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呢？

“不会这么严重。”

“万一呢？”

“那也无所谓。”

扣住她，将她按回自己怀里，顾岩锋亲了亲她额头：“别乱想，恩？”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贝瑶嗯了声，轻轻揪着他的手指头。

“老公。”

“恩？”

“我以后会尽量控制住情绪，至少不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添麻烦的。”

“你已经足够克制。”

事实上，顾岩锋觉得，她太过于冷静，让他心疼的都快碎掉了。

或许也就是因为见惯了她理智的模样，突然看到她那么冲动，他反倒更愿意惯着。

但这种话就太肉麻了，他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