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搂紧她一点，附到她耳边，轻声低语：“为你，我怎么样都愿意，不要有什么负担，明白吗？”

“……好。”

将脸埋进他怀里，贝瑶努力将鼻头的酸涩压下去。

顾岩锋也没说话，只是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就像在哄着一个孩子睡觉。

贝瑶意识逐渐涣散，迷迷糊糊中，真的差点就要睡着了，但是她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猛地看向他。

他睁开眼睛，视线一派清明：“怎么？”

“你会不会觉得……”

“恩？”

“觉得我……动刀子的样子……很可怕？”

她没照过镜子，但耍狠的模样，想也知道好看不到哪里去。

或许还阴森森的？

贝瑶突然有点慌了，心跳骤然加速，紧紧揪住顾岩锋的衣服，她问：“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吧？不会觉得我不好看了吧？不会……”

“嘘。”

按住她，顾岩锋深深望着她。

她是真的紧张。

这很难得。

她从来镇定自若，好似什么都掌控在手，突然见到她这样，顾岩锋觉得很新鲜。

薄唇玩味的一翘，他捏捏她脸蛋：“蠢女人。”

“？？”

好端端的，为什么说她蠢？

她这么聪明！！

“你竟然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蠢，是什么？”

“……意思是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不会。”

顾岩锋说：“虽然第一眼确实有些惊讶，毕竟从没见过你那副样子，但从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给我惊喜，我习惯了。”

再出格他都习惯了！

他有一个多面化的老婆。

他爱她，自然接受她的每一面。

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偶尔见识不一样面貌的她，会让他更了解她，也更爱她。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夫妻生活才从来都没有平淡过。

而且他想，以后应该也都不会无聊，时不时就伴随着小惊喜。

“哦，那就行。”

重新躺回他怀里，贝瑶长长的舒气……

顾岩锋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旋，低哄：“睡吧。”

“唔。”

贝瑶闭着眼睛，终于放心的陷入了梦乡。

顾岩锋也逐渐睡着。

躺在小床上的赵玉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刚醒没多久。

儿子儿媳妇说话声音太小，她根本就没听清楚。

她也没想打听。

毕竟这是小两口子的私房话。

她只是突然有点羡慕了。

想当初，她刚和顾建东结婚那会儿，每天睡前都要说会话。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赵玉莹特别喜欢这种窃窃私语的感觉。

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和她，无论说什么，都只属于彼此，他和她贴的近近的，一点距离也没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建东就突然不再私语了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比仇人还更像仇人呢？

身为一个妻子，连丈夫的心都留不住，她真的太失败了……

看向窗帘那道缝隙，愣愣的看着那道白月光，赵玉莹突然想起了有一次，她和顾建东牵着手在月光下散步。

顾建东伤好了，该归队了，以后别说见面，就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能确定。

她心里充满了悲伤，离别愁绪让她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兵痞子！

顾建东突然抱住她，对她说：“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