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采娥最终还是跳湖自尽了,我刚刚去寻她,她不在屋里,同寝室的其它宫女说一晚上就没回来过,我就带着人去周围寻了寻,最后在湖边看到了一双满是血的绣花鞋,采蛾同寝室的宫女认出,那就是采娥的绣花鞋。后来敬事房的太监捞了湖水,果真在湖里捞到了采娥的尸体。”
西紫哭得十分伤心,花问月整个人呆住,恐怖自她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采娥投湖,尸体一经捞出,围观的人也便多了起来,死的不过是个宫女,敬事房的太监将尸体草草一裹,便收了。
“不叫验尸官先做个初步勘察吗?”花问月带着质疑不解地问道。
“你哪局哪司的?管得还挺多。”领头的太监语气恶劣,没正眼看人。
“杜公公,我们姑娘是肖太傅千金,选秀的秀女,住在丹霞宫。”西紫刻意加重“丹霞宫”这三个字,杜公公闻言瞬收冷脸。
“原来是丹霞宫那位……肖太傅的千金。”杜公公勉为其难地摆出笑脸,“姑娘,夜深露重,快回房歇着吧,尸体瞧着可不吉利。”
杜公公不是很有耐烦地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处裹尸,自己打着哈欠离开。
地上染血的绣花鞋似在无声的哀鸣,花问月忽然看到有个宫女死死地盯着那双蓝底绣花鞋,一脸惊恐的样子,跟见了鬼似的。
“你没事吧?”花问月关切地问道。
宫女没有答话,西紫提醒她:“秦茵秀,我们肖姑娘在问你话昵!”
“她们认识对吗?”花问月问西紫。
西紫回答:“秦茵秀是尚服局负责做鞋面的宫女,和采娥是共事,据我所知,她们虽然认识但不熟。”
见秦茵秀死盯着死者的绣花鞋看,花问月不免感到好奇,问了一句:“采娥的绣花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茵秀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没没什么问题。”说完拔腿便跑。
这时,敬事房的小太监匆匆跑了回来,将死者的遗物收进布袋里,带走。
混乱中,秦茵秀悄然退去。
“采娥太傻了,白天姑娘都劝过她了,她当时不是答应我们不再寻短见了吗?怎又想不开了。”西紫流下了难过的眼泪。
花问月看着秦茵秀稍显慌张的背影,说出她的所感:“采娥不是自尽的。”
想起梦中的采娥不断重复的那两句,花问月感觉事有蹊跷,一个一心寻死的人,会喊“我死得好惨啊!我死不瞑目”吗?
采娥分明是在向她喊冤求助,她昨儿就跟采娥说过,若有困难就去丹霞宫找她的。
“不是自尽的,难道是……”西紫震惊道,“他杀?可是宫里常有宫女投湖自尽的事发生,不见得一定是他杀吧?”
“西紫,你认识的人多,你帮我去问尚服局问一下秦茵秀的近况。”花问月说。
查清这悬案,安息采娥的灵魂,也是功德一件,这任务她接了。
西紫说:“她的近况我知道一些,这两日频有姐妹提起她,她出宫的日子早就过了,一直没出宫,是因为她兄嫂说,找不着婆家就在宫里待着。
前两日竟有好人家主动上她们家提亲,为此,秦茵秀把自己带不走的东西全送了人,逢人便说她要出宫嫁人了,而且还是个年轻有为的郎中。”
“哦,看来,是个恨嫁女。”花问月沿着湖边走,细心地观察着,“那双绣花鞋他们会怎么处理昵?”绣花鞋是关键。
“可能会跟尸体一起被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