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吗？”萧彦挑起眉看她。

“哪里是钻牛角尖了，问你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话就像是我说我喜欢你，你又问我喜欢你什么一样，总想着把人给堵死。”

两个问题分明意思的大相径庭的，由萧彦说出来却就是带着点正义的劲儿，也好像没办法辩驳一样。

既然没法辩驳，林缈便轻笑了笑，她弯过脖子，将额头靠在萧彦肩膀上。

“所以呢，你喜欢我什么？”

她竟然理所当然的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萧彦也不惊讶，她的精明可不单单是在这方面，这么问其实也不奇怪。

何况这个坑也是他自己给自己挖出来的。

沉默着想了会儿，眼前的夕阳穿透微薄的云层，抵达地面。

萧彦眨了眨眼，眼皮上的光斑璀璨，“一定是喜欢你傻呗。”

要想听情话，他那里有太多，一整本诗集都有可能说出口来。

林缈抿抿唇，低着头又扣了扣指甲。

“什么叫我傻，你敷衍我还调侃我？”

她有意找事，萧彦也不恼，醉意很快消弭，手臂揽住林缈的肩将她抱在怀里，他身上浓郁的酒香冲鼻。

大衣的衣料柔软，她的脸贴在上面感受到无限的温暖和依赖。

寒风还没退，她像是走了很久，终于找到可以栖息的港湾，脸贴在上面像是猫咪一样舒服的蹭了蹭，眼睛眯起，很快起了困意。

院落里的阳光恰好，身边的人也刚好存在，都是她希望的一切。

一切却也来的太过不容易。

眼皮忽然被照的太痛，有了酸涩感，在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以后，萧彦看到林缈抬手揉了揉眼睛，他猜想她是在流眼泪。

“是因为知道我要走，所以难过吗？”

林缈停住手，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懒得去吭声。

她沉默不语，他也不再追问，只是主动抱的紧了些，气息和阳光一样温和，落在林缈头顶。

－

镇子上一到年里便是最热闹的时候。

这些萧彦都不知道，他原先制定的计划在林缈的意愿中改变了。

她想起集市上，尤其是赶在中午时段，人多又热闹，摆着摊买些小玩意的商家也都开了门，虽然是冬天，也很少关门。

不像在陵洲，过年才是最冷清的时候。

挑了一个好天气，出门的时候林缈依然裹的很厚，大部分都是萧彦给加上去的，他给她脑袋上加了个针线帽，将眉毛都盖住。

又带了口罩，一来二回下去，便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

林缈带着手套，想要拿包背在身上都困难，因为穿的太厚的缘故，包带又挂在衣服的帽子上，回手去整理都显得尤为艰难。

萧彦正在门口穿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娇憨。

“过来。”他坐在椅子上，手腕垂在膝盖下，伸手勾了勾，林缈便乖乖走过去。

边走还要边去够挂在帽子上的包带。

刚刚站立到萧彦面前，他便一起身，两下将衣服帽子抬起来，包带压在下面，从后探过头去，“手太短了，不知道喊人帮忙吗？”

他说完笑笑，笑容还没维持太久就挨了林缈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