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的灯泡都有些昏沉,光源倒映在墙壁上,将两个人的剪影模糊映着,形态却是温馨。
萧彦的嗓子被白酒熏的不成样子,沙哑到断断续续才能把话讲清楚。
眉角歪下来,可怜的要命。
林缈拢起掌心,将他的下巴捏在手里,“我笑你行不行?”
“笑我什么?”他又问。
“笑你想吐还憋着。”
话落,萧彦将下巴从林缈手心里拿出来,他坐在椅子上,这样还要仰头才能看他,目光晦暗,瞳光闪了闪。
他忽然松开手,将林缈放开。
只是停顿一秒,便又扬开手臂,“那行,你扶我去吐。”
眼下他这幅醉态,只怕走两步就会摔倒,院子里的房子结构都是坚硬结实的水泥,地上铺的砖块也都以实用为主。
要真是摔了,恐怕要摔傻。
这么斟酌一番,林缈扶上萧彦时的目光都像在看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后又停下脚,“你怎么又这样看着我,很傻唉。”
这个傻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林缈没搭理他,将人架着扶到卫生间。
刚刚将门关起来便听到萧彦的闷哼声,吐倒是没有吐出来,她刚松开手,他走了两步便撞到了墙上。
在两两的相互抵触下,醉意倒是消散几分,剩的只是痛感。
萧彦敲了敲门林缈才把门打开,入目便是他额头上淤青了的一块。
任她再细心也不可能带上药来这里,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手足无措。
“有点疼。”萧彦抬手摸了摸,又傻笑一声。
“疼就只能忍着了,我可没带药。”
他听完略微露出沮丧的表情,像是没要到糖的小朋友,回身又回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稍稍清醒了。
天空的余晖正在悄然落下。
院落里渐染上金灿色的光,这个天色很暗,光便格外刺眼。
萧彦洗完了脸便走到院子里的台阶上,他回过头,指着房间里的椅子,“拿出来。”
“你还指派我?”
林缈看着他,手揣在口袋里,见萧彦又皱起眉,才乖乖的停了一回他的指挥回头去将椅子拿过来。
温度还很冷,只是落下的光芒有浓厚的温暖感。
萧彦拉着林缈一块在椅子上坐下,台阶有一定的高度,眼下院落里是一片光,生活的烟火都在其中变得鲜活。
雪被晒的正在融化,湿气浓重,却很惬意。
发根都被浇落下的阳光照的暖融融,萧彦还在醉意里,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他牵着林缈坐在一块。
夕阳光渲染在脸庞,眼前的安宁不是瞬间,像是可以永恒存在的。
“要是能真的陪你在这儿就好了。”萧彦温和着嗓子,沙哑也被压了下去,“怪不得你一直想回来呢,这里的确比陵洲好。”
“好在哪里?”
林缈脱口而出。
不知怎么的,他们的对话里像是隐隐藏着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