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发抖，现在已经无路可选，江瑾月的事情就能给小九这么大的冲击力，如果关遇雪再编造出些什么，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冷静应对。

思绪还在犹豫，脚却先在地上转了方向。

林缈才走了两步，却听到姜柳在身后不死心的叫道：“你这是怕了她了？”

她像是溺水的人忽然抓到林缈这根同病相怜的浮木，但凡是看到一点点的生机都不肯放手，这话是在给自己争取机会，也是想激怒关遇雪将火气转到林缈身上。

林缈停住脚，忽然觉得关遇雪说的没错，她真的是个白眼狼。

算算时间，萧彦他们也该到了。

她转过身，“比起我，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我给你争取到的时间都争取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话里字字嘲讽。

这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是没有秘密的，其中林缈更甚，她不是害怕秘密被戳穿暴露，只是太烦解释。

她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江瑾月的事情，那程辰和萧老的事情，她有再多的嘴也和小九解释不清楚，这些年最厌倦的就是解释，他们也永远只相信自己认知到的东西。

林缈走到门边，在余光里看到倚在一旁的顾青末。

她眼神疲倦，这层倦态里又带着若隐若现的妖气，容易将人吸进去。

门把手压下去，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带着匆忙，萧彦的脸隐隐拉近，变得愈发清晰。

林缈才将疲惫掩饰下去，她推开门，又回头跟姜柳说：“你运气真好。”

－

房门被重新关上。

这一次聚齐了所有的人，除了小九和林缈坐在外面，其余人全都在病房里。

偶尔会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和推搡声。

小九怀揣着疑虑细细打探上林缈的脸，她能感受到她的目光。

林缈苦涩的笑起来，“看什么？”

“没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林缈话音才落，病房里有又一阵物体被打碎的声音，关遇雪的吼声里都带着点哭腔。

她自行屏蔽掉，自言自语的去回答小九心里的疑惑，“我猜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会害江瑾月？”

“不是……”小九摸摸鼻子，“我只是没想到你跟七哥不是……”

“不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林缈将腿打直伸开，大衣盖住膝盖，她调整坐姿，肩膀陷到椅背里去，“哪能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跟他都吃了很多苦才在一起的，不过他受的委屈比较多一点。”

小九还是不太懂，但和林缈半年的相处以来知道她不是个坏人。

刚刚对她那一点复杂的感情更多的是惊讶罢了。

小九点点头，将林缈的话在脑海里细细消化掉。

病房里的争吵声不止。

林缈和小九一同听到姜柳的喊叫声，“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凭什么都来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