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已经是满地的狼藉。

被打碎的花瓶和扯坏的窗帘被扔在地上，破败不堪，姜柳脚下兴许是踩到了花瓶锋利的角，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多出一个血脚印。

她的目光似乎是在蔑视众人，嘴角的笑宛如攻击力最强的武器，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同，自然心里想的也不同。

关遇雪被商陆拽着胳膊，如果不是有人拦着，她恨不得上去跟姜柳打一架，什么尊严面子都顾不上，这个女人实在让人恨的牙痒痒。

商陆一边要顾忌关遇雪，一边又害怕姜柳再受了伤，他拿出温和的语气劝她，“你别冲动，你先坐下，不要踩到地上的东西再受伤了。”

“我现在不受伤，待会一样会被她打。”姜柳的声音很是无助。

这里成了他们的对持场，其实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有人能够插嘴。

只是商陆拽着关遇雪的时间长了，她带来的人自然会有不满，顾青末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丢了烟，一脚踩上去。

带着浑身的烟味走到关遇雪旁边要拉过她的手，和商陆的目光对视上。

空气里都滞凝住。

这里除了萧彦，他们每个人对对方都有不满。

顾青末尤其是那个眼中刺，商陆的火气似乎是直冲脑门，他看到他就会想到过去的种种，以至于他们现在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顾青末造成的。

心还在发抖，他手上放开了关遇雪。

拳头紧紧攥在身侧，气氛再稍稍严峻一些，商陆的拳头就会毫不留情的砸到顾青末脸上。

萧彦过来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劝慰，“你现在动手对谁都没有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姜柳带着嘲讽出声。

她坐在床边，脚下的伤已经很痛了，她不想再做没有必要的可怜角色。

姜柳目光徘徊一周，最后停在顾青末脸上。

“最好把他给打死，这样看不到这个人渣就眼不见为净，也能给关遇雪一个清净，”她缓慢扭动僵硬的脖子，“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如果可以，商陆早就动手了。

护着顾青末的人是关遇雪，他跟谁作对也不能是她。

面对这里荒诞的一切，商陆只觉得满心疲惫，他甚至想一走了之，可如果他走了，情况只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关遇雪没有被商陆再拉着了，她也不想去用暴力让姜柳闭嘴，她拉过顾青末站在众人面前，“你今天说他是人渣，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她下意识便要口无遮拦说出那些事，还是在最后关头将门被把上了。

这样的事她自己也觉得丢脸，不是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情。

“我也是人渣。”姜柳不害怕承认，她笑起来，“可是关遇雪，你以为人人都稀罕他，当初的事情，你应该去问你的好姐妹贝卡。”

这件事她替别人瞒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