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还是怪自己那一点同情心，这样的同情来的没有缘由，姜柳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看到关遇雪皱下眉头，脸色都白的刷白，眼里所有的状态都是迷茫。

那一点报复的满足感得逞，姜柳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以为你有钱有身份，我和贝卡跟你在一起跟你图的是什么姐妹情，她图你的权利，我图有你保护，你今天明白了吗？”

她的笑阴森，寒意往关遇雪脚底钻。

“就算是你身边这个男人，他图你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姜柳脸上，又一同听见她说，“你真以为他是爱你呢，可笑。”

“我有没有一天亏待过你？”

这回处在下风的人成了关遇雪，她最恐惧别人揭她的伤疤，尤其还是被曾经很亲密的人。

姜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们曾经一起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过觉，遇到危险的时候谁也没有丢下过谁。

不到生命的尽头，她都想不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是这么荒唐。

姜柳换了严肃的面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你是自认为没有亏待过我，我和贝卡都是孤女，没有人保护我们，你是唯一那个肯帮助我们的人。”

叹了口气，她继续说，“可是，这只是建立在你开心或是我们服从你的条件下，你一有不满，就会对我们恶语相向。”

她见关遇雪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

没有给她机会，姜柳一口气都不停，她的不满是长年累月的，就算真正翻脸那天她也没有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我和贝卡都羡慕你是萧家的人，你的身份地位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所以她故意设计生了小五的孩子，但我不是……”

她的眼泪来的莫名却也早有预兆。

“我是真的喜欢商陆，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这里谁都没有资格说无辜，姜柳更甚。

关遇雪从心里的悲凉转化为震惊，她不知道说什么，脚底板有些发软，连脑子都开始发懵。

她不知道原来自认为曾经那么好的姐妹会对她有这么多的不满。

姜柳像是能看透关遇雪心里在想什么，她又笑道：“就像刚才，林缈只是稍稍忤逆了你一下，你就毫不顾忌萧彦的面子，将她做的丑事在小九面前拆穿。”

她是算准了机会，将关遇雪推到一个人人愤恨的位置。

萧彦本来只是局外人，被姜柳这一句话一瞬间拉到了他们中间，他错愕的抬起头，眸光都变得黯淡恍惚。

他看着关遇雪，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姜柳在说谎的证据。

可关遇雪一直镇定，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她没有觉得的拆穿林缈那些事会有多过分，就像她从前也不觉得对姜柳做的那些事过分一样。

关遇雪昂起下巴，她不畏惧萧彦的目光，反而从容不迫道：“我是说了，谁让她不出去，偏要跟我作对。”

“你不知道那些事说出来会怎么样吗？”萧彦的嗓子都有些艰涩。

商陆的手转而拉住了他，他的肩膀向关遇雪倾斜，如果不是看在那么多年的交情上，他恐怕已经将巴掌打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