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萧彦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下，抬抬眼，又恢复了那般温柔的神色，“你也不用跟我在这解释，程饶的事，你不也没有怪林缈吗？”

因为这件事，他对程辰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甚至感谢她没有因为林缈安排程饶和枯荷见面的事跑去责怪她。

程辰目光飘忽了下，欲言又止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愿意和我结婚，但是程饶的事我需要”

“我不和你结婚不止是因为林缈，也不想葬送你的一生。”

萧彦衣角因为久坐而有了条褶皱，他蹙蹙眉，口气也顿了下来，连这点瑕疵都不喜欢的更别说这么大的事还弄虚作假，可惜叹气道：“你也不必为了程饶毁了自己，结婚一定要和喜欢的人。”

他走前承诺了会帮程辰去找程饶。

至于能不能找到自然另当别论。

毕竟这半年，那么多地方，程饶能跑到哪里，谁都不知道。

萧彦一向自持镇静，在萧家别的孩子眼里他向来是不冷不淡的，能多说上两句话已然是稀罕，更别说这样语重心长的。

他走下台阶。

背影上落了雪。

程辰终于还是犹豫了，她应该清楚萧彦对林缈是什么感情，怎么可能容忍有别人破坏。

这条计是行不通的。

萧彦走后，她站在客厅打了个电话。

那头等结果等的早已经迫不及待，响铃刚嘟了一声便被接起来，“喂，怎么说？”

“月姐，我早就说过，不可能。”

客厅里只剩下程辰一个人，她的声音也空灵起来，脸色古怪。

“猜到了，”电话那端没的人没什么惊讶的，甚至还有一丝兴奋，“他现在看着有多深情，到时同意和你结婚，给林缈的打击就是致命的，我等着那一天。”

“林缈只是让程饶和枯荷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要这样对她”

“程辰你还有退路吗？”一声冷笑穿过骨头缝，“别忘了那些照片还有一部分是你从萧家偷来的，”

关上车门。

阻隔了外面飘来的雪花，萧彦坐在副驾驶上抚了抚袖子上的雪，随意说了句：“先去接林缈。”

“她还在上班？”韩野显得不可思议。

打着了火，车身发出声音。

萧彦随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又找了找，却没有带打火机，韩野转着方向盘把车开出萧家，余光扫到萧彦含着跟未点火的烟偏头看着外头。

出了神。

便忘了还叼着根烟。

韩野笑了笑，腾出一只手在口袋摸了摸，不方便给萧彦递火，便把火机拿给他，“给你火。”

“砰”的一下。

清脆短促，火苗亮了下，火机盖扣下，那一缕缕白烟飘了出来，萧彦垂眼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对自己这么好？”

皱皱眉，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便也不答声。

“这个。”萧彦在韩野眼侧动了动火机，他可认得这只，不便宜，“你不是一向最节俭了，从来不买这些奢侈品吗？”

韩野那时忽然想到谁告诉过他，决不能做坏事。

没什么是藏得住的，只要做了，就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