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这个和如溪不清不楚的吗?”
她少有的在他面前激动起来,常日里淡淡的情绪撕破伪装,顾不得手上的湿漉揪上萧彦的袖口。
强压下想咳嗽的生理反应。
眸子被憋出一层水雾,“你永远都不可能再信任我,对吗?”
她是真的在享受他给的温柔,隔阂在慢慢消耗,他却还耿耿于怀婚礼上的那一幕。
本是想来说声早安就离开。
萧彦恍惚了神情,不知是不是住在房子里久了,林缈的心绪到了一个极度压抑的点,在来之不易的温情里也要爆发出来。
他拉扯掉她拽着衣袖的手。
嗓音哽咽,“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现在这样挺好的。“
没有直接放空她的手,萧彦握住那只染着湿意的手,没有半分嫌弃,指尖穿过她的指缝。
“别说了,带你出去剪头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发尾,“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牵着她走在草地上。
萧彦的脊背宽阔,似乎有无限的力量能让人依靠。
收回眼泪,林缈听见自己微弱无力的声音:“你过去了吗?”
她不知道萧彦有没有听见,他一步未停。
来时的路林缈记的并不清楚,这次出去,她不敢轻易眨眼,错过车窗外的风景。
她少有的坐在萧彦的车上不去睡觉,反而一路清醒着。
逝川路上寂静一片,公路两旁稀松的树枝伸长枝丫,在初春冒着绿色。
嗅到大自然的空气,她的心情才好了些。
车子没有直接拐到往市区走的路上,道路指示牌上萧彦开到了反方向。
林缈不认路还是识字的。
“不去市区吗?”
“那条路堵的厉害,我们绕路过去,”萧彦打转过方向盘,绕过的路是银市到陵洲的那条。
他没想到这条路上一样堵得纹丝不动。
堵了些时候,他怕她无聊,百年难得一见的打开收音机。
正逢午间。
声音清甜的女主播念完一大串路况信息,便转播到音乐台。
男声稚嫩。
缓缓的吉他音穿过耳膜,歌词从音响里回荡在耳边,林缈看着前面堵着的车流,眼眶微微湿润,眼泪来的急。
“让我爱你,然后把我抛弃”
后面的歌声在耳畔微糊,她听到自己心灵发颤的响动,直到那句“如果恨你就能不忘记你”出来。
喉头酥痒,抑制不住的咳声从喉咙里喘着气用力咳出。
许是咳的严重了些。
萧彦便以为那眼泪是因为剧烈咳嗽而流出来的。
他温柔的替林缈顺着气,把纸巾折成方块塞进她的手心。
“顺便去医院看看吧,听何姐说你咳了有一段时间了。”林缈没听完他的话,摆了摆手。
她推着车门。
清早起来就喝了瓶牛奶,现在如同在胃里翻滚着,直直往喉头上翻涌上来。
萧彦打开车锁跟着她下去,公路上堵着不动。
有人不耐烦从车上下来是常有的事。
车后跟着一辆白色小轿车,车子上了年头,自然不比萧彦的车名贵。
他只认出那是陵洲的车牌。
这条路便是往陵洲去的,并不稀罕,随意从挡风玻璃前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