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隔着衣料碰触到肩头的骨骼上。

房间里氛围紧迫，林缈咽了下干涩的嗓子，她有些口渴了。

手刚要离开萧彦的肩，他好像有预感似的搭了上来，手心冰凉的没有温度。

“继续。”

“嗯？”林缈微笑着，虽然站在他的背后，他也看不到，“我想喝水。”

她说着要抽出手。

萧彦力气大了些，按着她的一只手将她固定在原地。

又笑了笑，指头碰到他脖间的皮肤，“那我叫何姐给我倒杯水。”

喊声还没出喉咙。

萧彦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我让何姐出去了。”

“去哪？”

在她还半点没有防备的要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时，萧彦手上的力忽然收紧，林缈“嘶”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甲印在手背上凹陷下去。

“让她去给你买药啊。”

烟草的味道把肺呛占据的满当当的。

微凉的笑意轻佻着上扬，似乎是从齿缝里飘出来的。

碰触在脖颈上的手指凉下一个度。

僵硬地颤动了下要抽出去，林缈怎么使力都动弹不了半分，手腕被萧彦拉扯的似乎快要断掉。

她看到上面错落清浅的疤痕。

“疼。”呼出的气息带着凉意。

四周的烟雾散的有些不是时候，萧彦转过头，那嗜意太过浓烈，若是埋在缥缈的白烟里还能够被忽视，可空气清透，林缈再不动了。

“你有没有良心？”

他问她。

林缈嗓间涩疼，听出萧彦言语里的哀愁，他眼目忧伤的要流出泪来。

她张张嘴，字句艰涩漫长，“你又在怀疑我什么？”

她也知道他在怀疑她。

萧彦自嘲地笑，凄凉百倍。

“一直就不想要我的孩子，现在怎么乐意接受了？”他扬起头，似乎坚定了心中所想，“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怎么也渗透不到皮肉里去，耳鸣震动。

林缈忘记了是怎么把手拿出来的，她失了力气，撑在沙发上。

无助萦绕，眼眶酸胀。

掌心麻木着震痛。

萧彦偏侧着头，最后两个字在喉头里还是飘了出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铿锵有力的言辞，本想看林缈是怎么心虚怎么求饶，却被她一巴掌打碎了所有。

齿间似乎溢出血腥味。

舌尖在上面扫过，他抬起眼眸。

林缈的声音近乎哽咽，“这么侮辱我你很开心是吗？”

说到最后，有千言万语都觉得无力。

她哭噎着，拖动着腿往楼梯口走。

萧彦并没打消所有的疑虑，他冲着她悲凉的背影，“所以从第一次开始，你就一直在吃那种药？”

如果不是这次把她关在这儿。

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会有孩子。

这个认知让萧彦觉得心凉。

“你凭什么让我十几岁就给你生孩子？”林缈模样茫然，“凭什么这么糟蹋我？”

泪滑下来的时候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