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子上的手劲就拖拽着整个身子往门口走,她被拉的一个跟头,箱子挡在脚前,膝盖撞在坚硬的箱面上迎面倒了下去。
杜幺怜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倒地的闷哼从林缈嘴里冲出一半,她半个身子被拽的撞倒箱子。
额头迎面撞在拉杆上。
萧彦的力气太过,她撞倒在地上,他手上的劲才松开了下去,回过头。
林缈狼狈的跌在地上,额角撞破,血顺着头上破掉的伤点点滑到眼皮。
“小花!”杜幺怜尖叫着过来将林缈浮起来,手捂在她流血的伤口,惊恐的看向萧彦,“萧彦,你是不是疯了!”
她说着将林缈护在身后。
像母鸡护着自家的孩子,手上湿漉漉。
血腥味有些浓。
萧彦伸手去够林缈的手,却被杜幺怜挡开,“你出去,出去”
他的手就那么停在中间。
一个尴尬的角度,林缈眼睫上沾着红色,她拼命的眨着眼,痛让人止不住想流眼泪。
“让开,我会带她去看医生。”
萧彦警告着杜幺怜,林缈知道他骨子里有多狠,不希望无辜的人因为她牵扯进来。
她反握住杜幺怜的手,是安抚的意思。
左眼皮上都是血色,视线里糊上一层朦胧的腥红色的。
林缈走过两步扶起箱子,头痛的实在厉害,耳朵里听不见声音,灌进来的嗡嗡声涌动在感官里。
她拖着箱子走出去。
萧彦跟紧了步子,想帮她提,她轻轻侧了侧身,避开她的手。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分激动了些,他对林缈温和了些,下楼时主动替她推开门,走在身侧。
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想替她擦掉额角上的血,又生怕她又恶语相向的拒绝,倒是再惹恼自己难免又要吵上一番。
各退一步,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
林缈不想坐副驾驶,萧彦便由着她,她侧身躺在后座。
血染到了座椅上,丝丝的疼痛伴着入睡。
天空阴霾密布。
昏灰色的云朵交错着遮挡住本来的色光,萧彦透过茶色的车窗望了眼,心口横亘着的堵塞。
车子行驶上郊外的小路,这条路很偏僻,平常没什么人。
车也没几辆。
挨着江边有座他年前买的房子,他很喜欢这里,风景好,又空旷。
远离城市的喧嚣,寂静又安逸。
林缈醒来,江边的风从窗口吹打到脸颊,她撩过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原来的房子里有人在住,”萧彦扫过后视镜,林缈空洞的眼睛眨了眨,他补充道:“你暂时先住这儿。”
他没有说是谁住在那儿。
林缈低下头,只想到如溪的脸。
原来跟他在一起就能一跃从琴楼住进别墅里,如溪也不例外。
洋房一楼有个小花园,后院里架着秋千,塑料制作的绿色藤蔓绕在秋千架上,冬季悄悄溜走。
春天还没完全立住脚。
哪怕是假的,在此刻也有些生意盎然的味道。
车子停在后门旁的空地上。
远远望去,隔着几百米,还有几处白色的小屋顶。
“你打算把我藏在这儿?”林缈站在车旁,看着后院里的秋千,有些慌了神,“我不会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