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站起来，“说话，我在问你，”拎了拎她的衣领，“说话。”

寂静里陡然升高的音量让林缈颤了下。

她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黑眩，强迫自己站稳，脑袋里混沌无比。

打掉萧彦的手，她扯着沙哑的嗓子，“嗯，不重要，对我来说结果才重要，结果就是你现在和如溪在一起了，我不管你到底把她当什么女朋友还是小情人，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

明知道最好不能惹怒他还是惹了。

林缈最擅长的就是撞人枪口和点火线。

萧彦爆发在即，他烦躁的解开领结和纽扣，一只手扶着额头在原地徘徊。

她离远了几步，生怕殃及自己。

沙发前的圆形小茶几上摆了一套茶具，她眼看着萧彦低俯下身子，小臂在上面挥过。

掉在地上，茶具四分五裂。

碎片埋在地毯里，肉眼难以分辨。

“惹怒我你就高兴了吗？”萧彦几步走过去抓住林缈的肩，他晃了两下将她直直摔到沙发上，陷落的失重感回荡在大脑里。

她空茫盯着一个高处。

似乎灵魂还站在原地，看着这幕。

萧彦压下去，两腿紧锢着她的腿，生生剥下霍礼那件外套发泄似的扔到地上。

毛衣下是美好的曲线。

他虎口掐着她的下巴，仰着头。

林缈咬着牙：“你就这么喜欢做混蛋吗？放开！”

动了动肩膀，他下了死力。

“还不都是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我以前是什么样儿你不清楚吗？”萧彦扳动手上的力，将林缈的脸部仰高，她额角斑驳的血块突兀。

他垂落的领结扫在她的脸上。

恍惚着眸光。

下颌骨似乎在破碎。

桩桩件件她做过的，参与的，害他犹如身处地狱的日子，他一刻也没忘。

甜蜜能忘，深情也有掺假的时候。

唯有错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她用手打在萧彦肩膀上，这微弱的力气无疑是在给他挠痒痒。

“你以前是什么样儿？我们认识才不过两年”萧彦的手移到脖颈，她说话时喉咙的幅度在手心微动。

林缈呼吸急促，耳畔是萧彦放缓的粗喘。

眼前的画面似乎变成了一帧帧的慢动作，她凝视着萧彦浑浊的瞳孔里面泛着水汽，像是有不舍，手上的力还在缩紧。

多少次，他都应该这样干脆了解。

生命才能重新恢复光彩。

在她心里，他们不过纠缠了两年，在他这儿，却好像认识了一辈子那么长久。

他粗气压抑在喉头。

拇指离开林缈脖子，蓦地吸进气，她偏头咳嗽了几声，哑的要命。

眼瞳里积满了泪水。

嫩白的脖子上是被掐的青紫的手印。

她明白，活在萧彦手里，生命时刻都在被威胁着。

“起来！”萧彦一手拽着林缈将她从沙发上带起来，他扯着她往楼上走，白色的房门在眼前掠过，白影停留不过片刻。

房间里的窗户能一眼望见江面的平静。

那底下涌动着的暗流是什么，她想不到。

萧彦的领带被林缈撕扯开，她把他推到玻璃窗上，她往门口跑，第二个步子刚迈开，肩膀就被扳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