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不知感恩的动物,甚至是狼心狗肺,巴掌带动暖流的空气打在楚燃脸上。
这个力度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重击。
他被打的一瞬空白。
牙齿咬在一起。
“你还真不是个东西,今天在警局要不是因为那么多人都在我要替幺怜给你留面子,这巴掌你吃的还能早点!”
血滴声刺痛耳膜。
遇人不淑,实在是毁灭。
袖子在身后被扯了下,“小花,算了,我早就麻木了。”
只有心死才会在说这话时没有半点感情。
“你让开。”楚燃抽动嘴角,脸颊未消散的痛感便丝丝传来,他轻推了把林缈的肩,手刚触到杜幺怜,又被狠狠推出浴室门外。
他站在黑暗里,望着两个女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一个死寂的眸光掠过。
情绪绷着,气氛冷峻而紧张。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楚燃迎面撞上林缈愤懑的目光。
她的表情古怪,冷漠而疏离道:“你这种人真可怕,我今天才彻底认识你。”
肩揽着杜幺怜发软的手臂,林缈将她从洗手台上拖下去,甚至连个厌恶的眼神都懒得给楚燃了。
刚开始听说他们的事只是失望。
亲眼看到杜幺怜在他手下受了伤,又想起应念白天那样的挑衅。
这全归到楚燃纵容的结果。
被影子拉长了一倍的影子从门口逐步靠近,楚燃失了神的盯着杜幺怜脚下的伤,半点没有感知到萧彦的身影笼罩过来。
他有股疲惫慵懒之色。
坐在车里等待的时间差些让人睡着。
地板上摩擦的血迹吊着心脏,出口时声色虚迷。
“林缈?”站在离楚燃三步远的地方叫了一声,客厅的门敞开着,从楼道里吹来的冷风让场面变得更加诡异。
楚燃反射性的扭头。
将萧彦满目不安收入眼底,萧彦看着他笑,眸中是一片凉。
林缈拖着杜幺怜挪出浴室,她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悬空着,血没制止,但好在流的少了点,痛感也有减弱。
“萧彦。”她喊了一声,调子软下来。
像是找到了依靠了彼岸。
嘴里敢那么骂着楚燃,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要真动起手来,一个她加上伤残的杜幺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林缈拖着杜幺怜倚着墙壁。
萧彦深潭般冷淡的瞳孔微微晃动,生出温怒的前奏。
楚燃正要将杜幺怜抢了去。
她跟着侧过身,萧彦两步急走了过来制止住楚燃,他挡在林缈面前给她做靠山。
骨节攥的要扎出皮肤,楚燃吃痛的沉了下眉。
萧彦撇了撇嘴,尽是威胁:“今晚不想走一趟警局就最好别动。”
杜幺怜坚持不肯去医院。
只好用萧彦车里的小药箱给她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好在血很快就止住了。
林缈用她那三脚猫功夫包扎好。
车子漫无目的的走出小区,寒冬腊月天,不到十点,街上早没了人。
寂静中透着清冷。
林缈没法开口去安慰杜幺怜,走到这一步她和楚燃算是彻底完了。
车后跟着的亮起的车灯映在后视镜上。
“他还开车跟着呢。”萧彦随口撂下一句,在等林缈的答复。
她火气窜上来。
“我们回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