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动须臾间停止。
林缈看到萧彦眸中一闪而过的孤寂,她不知自己是何种情绪,扯不起笑流不出泪。
任凭泊泊的凉意淌过溃烂的伤口。
一夜的分别似乎很漫长,漫长到再见面时,呼吸都是困难的。
过往的回忆模糊了,再想起就是南柯一梦。
林缈觉得嗓子哑了,嘴巴被缝住了。
她想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开口,仔细回想起来对萧彦的爱,临到嘴边才觉得竟然是如此匮乏。
他通过她的眼看不到底。
眼睑半睁着,“我有事问她,你回去吧。”
这话是对素姨说的,萧彦一直看着林缈,直到素姨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他走近,呈亮的皮鞋踩进水滩里。
有些嫌恶的后退了半步。
停在离林缈不近不远的地方,刚好他能看清她的模样和表情。
“之前从我车上拿下来的兔子挂件呢?”
平淡的,没有半点起伏的语气。
就算是刻意的疏离都没有。
林缈眨了两下眼,扭过身子关掉了水龙头,手指上沾了些褐黄色的锈迹。
另一只手正顺着手背流水。
血块干在伤口处。
不显眼,在黑暗里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在我这,我拿给你。”林缈的嗓子压抑到出现颤声。
她踩到刚才萧彦踩进的水滩里,白鞋上有了泥点,她往自己的小屋走,影子一下子被拉的很长。
又很单薄。
像是徒步行走在荒凉的沙漠,周围没有一个人,她走的很慢。
因为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没有听见萧彦跟上来的声音。
林缈也没有停住等他,她屏住呼吸继续走,推开破败的房门。
一片漆黑。
她背着手锁上门。
眼泪就那么生生落了下来,伪装的坚强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哭的脸上满是湿漉。
边咬着牙边去包里翻找。
找到兔子挂件的那一刻她的泪更加汹涌了些,如果一直找不到萧彦是不是可以一直等着她。
等她想好说辞,想好怎么倾吐爱意。
可老天爷似乎不打算重新个她机会。
它残酷要在他们之间画上句号。
萧彦轻着脚步立在林缈门前,她拉开门。
所有的狼狈还来不及收拾就无所遁形的暴露在当下。
眼泪有时是诉说情绪最好的发泄,有时又成了最脆弱的凶器。
“是这个吧。”林缈摊开手掌,一只小巧的兔子被折的面目全非,宽大的耳朵垂下手心。
她眼里含着泪在微笑。
弯起的嘴角不禁有些讽刺。
萧彦嗯了一声,手指滑过掌纹。
他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呢?
这东西,可没有留意过。
没有多余的话要跟林缈说,拿了东西他正往地下室的楼梯走。
转过身走出两步。
林缈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拉开距离又蓦地停住。
“萧彦。”
她终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