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前厅里如何风云变幻,喧闹繁华,而玉蘅居的小厨房里,难得的一片安静。
秦椒倚着窗,望着蔚彻往延趣楼放向而去的背影,逐渐淡却,唯留一片葱葱郁郁的竹影,和一丝丝清风送来的雅香。
蔚彻说要些清爽的小点,秦椒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支竹这道食材,眼光一瞟,竟瞟见灶台边放着一小堆的黄秋葵。
灵光一现,秦椒决定做一道凉拌支竹秋葵。
秦椒先将支竹和秋葵都洗净了,又切去秋葵的头,再将支竹以温水泡软。待锅里的水沸,又将秋葵和支竹放入其中,焯水后,捞出秋葵放入凉开里浸泡。
因支竹稍难熟透,故而支竹煮的时间较长,待支竹熟透后,亦捞出放入凉开里浸泡。
另起油锅,倒入香油,将干辣椒,蒜蓉爆香,秦椒又用自己早先酿造好的酱油,酸醋添入其中,待锅里烧成深棕黄色的酱汁,淋在切好的秋葵与支竹上,放入冰鉴中冷藏半个时辰,凉拌支竹秋葵就算完成了。
做好了凉拌支竹秋葵,秦椒寻思着仅仅只做一道凉菜,似乎少了些,显得敷衍。于是,秦椒又诚意十足地做了一碗凤梨白凉粉。
又半个时辰过去,秦椒将凤梨白凉粉和凉拌支竹秋葵一道放入提篮中,挎着提篮,便往延趣楼去了。
彼时,蔚彻正在延趣楼内,听隋煜禀告有关楚氏与温孤慧娢之事。
“俞博安这几日忽然就转性了,竟同意了与温孤慧娢的婚事,但婚期却还未定下。不过,他也不是白答应的,说是俞家老爷默许了俞博安替云蕊儿赎身,做个外室。属下猜想,俞博安是刻意拖延他与温孤慧娢的婚期,能缓则缓。”隋煜道。
“温孤慧娢那边呢?”蔚彻摸了摸手中新得的玉件儿,是一只以羊脂白玉雕琢成的狸奴,倒是十分逼真可爱。
隋煜回道,“温孤慧娢写了封信给楚夫人,信中也提及了与俞博安的婚事,却也未明确表明自己嫁或不嫁的心思,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温孤慧娢近日会来一趟曲都,说是要采买一些时新的衣饰,会否是为出嫁做准备,尚未可知。”
蔚彻将手中的玉件儿重新装回锦盒里,问道,“依你之见,温孤慧娢是真心想嫁?”
“若不是想嫁,何必特地赶来曲都采买衣饰?”隋煜道。
蔚彻摇了摇头,道,“时兴的衣饰,未必需要她不远千里,奔波劳顿地亲自来曲都挑选,不过是个由头。”
隋煜皱眉,疑惑道,“依公子之见,婚事与衣饰都只是托词,她真正的目的是来曲都。可她来曲都究竟所为何事?”
蔚彻淡淡道,“或许也是缓兵之计,她亦是故意拖延婚期。又或许,这里有她想见之人。”
隋煜与蔚彻谈至此处时,余贺在外轻敲了敲门,道,“三公子,秦椒来了,是否让她将吃食送进来。”
隋煜忙作揖,告退。
蔚彻点了点头,冲着余贺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