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来之前,可吃过防感染的药物?
她看着他,满脸不高兴。知道以他的性子定是没有吃。这里如此危险,他贵为皇上,怎么能如此不顾自己的安稳?
北景离知道她恼怒什么,只是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来。
你且站在此处,切莫到处走动。颜笙叮嘱道,回到住处,拿出一些墨色丸剂,给北景离服下,这才放下心来。
你偷溜出皇宫可有人知晓?她问。
北景离却发着怔,似乎没听到她的问话。
颜笙着急,便又问了一次。
北景离这才回神,答非所问道:我听说东陵太子南荣临溪也来了此处?
颜笙点点头,她与那南荣临溪本无甚瓜葛,自然问心无愧。
北景离脸上却露出一丝冷酷,听说他感染了瘟疫,你却一心要救他?你可知,他与我北月国,与我势不两立?
那言下之意,是责怪颜笙竟不让他就这么死去。
颜笙垂了眼眸,想着,他来竟不是因为对她的思念,而是为了此事。秋风将她的发丝扫乱,她这才发现竟然有些冷。
她转过身去,不想看他。这些时日以来为了那些病患,她日日睡不好,身心已然十分疲累。
他却为了一个南荣临溪如此质问她。作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是天性,哪有任由病人去死的道理。
况且那南荣临溪毕竟对她有过救命之恩。
他却不闻不问。
北景离感到她周身透露出来的疏远,方才感觉到自己的话太不合时宜,也太生硬了些。
他见她抱了抱双臂,便连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拥在怀里。
她却只是冷冷说了句:你和他恩怨我不懂,我也不想动,我只是身负救治病患的天职。
北景离便淡淡道:那你可知,那南荣临溪对你有非分之想?
颜笙一愣,不由冷笑,他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她都忘了他是当今皇上,有众多的耳目,可是对她,他竟然也不信么?
知道又如何,难道你不信我?
她的声音无比冷静。
北景离急道:我如何不信你,我是不信他!
他如今昏迷不醒,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你不信他什么?
北景离这才轻叹一口气,确实是他过于急切了,如此短暂的相会时光,去说那扫兴的人和事做什么。
于是口气软道:你看,我这可是太紧张你了,怕你被他抢走。
颜笙不由笑了,这样的北景离才有些可爱。
当夜两人互述衷肠,几乎道三更十分,依旧难分难舍。可北月国每日朝政都少不了北景离,若是叫人知道他悄悄跑到西北城,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定有些臣子借机做文章,毕竟西北城的瘟疫还没有完全的缓解。
他见到颜笙他们住那样的地方,心里甚是难受。
第二日,便在上朝之时,表明要拨一千两白银给西北城作为重建的费用。
有些臣子自然又是反对,但凡北景离的意思,有那么几个人总要跳出来,那一番大道理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