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日,祝文瀚都被花容随口说出的那句话牵引着思绪,以至于在学堂之上出了神,在被崔禹点起名来回答问题时哑了口,落得个和洛小公子一样的悲惨遭遇。
不过他要更惨一些,前者只要求背诵,而他,则是将今日课上所学的《大学》之章誊写三遍,外加通篇的背诵。
由于时间的紧迫,待下学之后,众公子都前去书院的厨间用膳了,而他只能饿着肚子赶回自己的卧寝中动笔开抄。
只不过这卧寝的环境,不比自己家内,虽是没到青灯照壁的境界,但这古朴的木桌、微弱的烛火,一上来便给祝文瀚几分不悦。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法改变,还不如尽快端平自己的心态来适应新的环境。
毕竟,他可是要睡在这间简朴的小屋里整整三月。
这风华书院的规矩,像他们这些“纠正学堂”的弟子,在为期三月的修习中,都得于书院中度过,若无先生的指示,不得私自外出。所以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家,便于此,成为了同窗。
不过这说来,倒是别样的缘分,与他同屋的,竟就是今日所遇到的那三人——生一,青袍,洛小公子。
“哇,祝兄,还真是有缘啊,没想到你我不但在第一天就挨了罚,还同住一屋!”
祝文瀚才进屋,那小公子便热情地迎上来同他答起了招呼。
但这份一起受罚的缘,他宁可不要。
“还……还真是有缘……”
他无奈地挤出一丝苦笑来应和着,可却忽然间反应过来,那么久了,他都还不知道跟前这个小公子名唤为何。
虽说今日在领儒袍时崔禹叫过他的名字,但毕竟一时间唤的人名太多,他记不太清楚。
“对了,还不知洛兄名唤为何呢?”
听到此,本是在整理自己床铺的生一和青袍也走了过来,以同样好奇的眼光看向他。
见状,洛小公子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头,笑言:“哎呀,瞧我这个脑子,认识一天了,都还没告诉你们呢,我呢,单字一个白,因为我那老爹希望我此生做人清清白白。”
他边解释,边抬起胳膊,一把搂住跟前三人的肩膀:“对了,我今年十七,许是小各位几岁,所以各位也别洛兄洛兄的叫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往后那些客套称谓咱们之间也不需要了,你们直接叫我洛白,或者小白,都行。”
听罢,生一和祝文瀚也连忙应答起声来。
“正好,被人顾公子顾公子的叫,我也怪不习惯的,一直以来,大家都管我叫生一,往后你们也这样称呼我就好。”
“行,我也一样,唤我名就可以了,不必再加一兄字,这般文邹邹的,怪不适应的。”
他两人倒是很正经地回复了,可青袍这个家伙,自打听了洛白的介绍后,就一直在憋笑,不知是不是此次下凡前,不慎摔了个跤,把脑袋摔坏了的缘故。
“喂?青袍,你在那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生一戳了戳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