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朴素,只一身洁白的衣袍,可配在他颀长纤细的身姿之上,别有一番风情韵味,宛似天上仙,却又平添几分魅惑姿态。
一头乌黑秀丽的墨发只以一根木簪相挽,绸缎似锦的光泽,在午后的春阳的照射下,耀着微光。
而白衣男子那副绝美的面孔,更是清美的不可言说。
在他细碎的发梢之下,是一双清淡的眉,眉间柔柔潋滟起一池春光,可他那双眼,却透露出的是与眉梢毫不相同的风情。
卷密的长睫半遮半掩着他那双鲜见的棕色瞳,上挑的眼梢更添撩人姿态,可谓是长了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
朱唇轻启,似笑非笑,活脱脱一副魅惑生相。
在此面容之下,别说是女子,就连在座的这些粗糙爷们见了,都移不开眼。
不过说书先生却没“沉浸”在他的美貌之中,略带几分怒意地问了他的话:“这位客官,老夫的所言所语,无一句假话!您可不能无凭无据,就说老夫这是编的吧?”
“噢?是吗?”白衣男子走上了台,背起手来绕着说书先生转了一圈,轻语一句,“可是光是凭您这几句话,就将猎户之死说成白狐掏心,这恐怕不太严谨。”
说书先生在这茶香阁中说了四十年的书,其中也说过不少他身边发生的真实轶闻,可还没被人如此质疑过!
如今,却反倒被一个年轻男子砸了场子,他自然是气不过!
于是乎,便连忙替自己进行了反驳,拿出了许多证据来:“当时在场的许多乡亲们,都亲眼目睹了猎户身边有不少纯白色狐狸毛,而且在他手腕处,还有一个梅花印,这些不都很好地证明了就是白狐杀人吗?”他气得脸色都发了红。
闻声,白衣男子微抿了唇,嘴中轻哼出几声来,边点着脑袋边拿过说书先是的折扇来扇着风。
“嗯,您说得,的确听起来有些道理。”
“这不就是对了,行了,您也就先行下去吧,老夫这……”
说书先是本以为是他说服了身前人,可没想到身前人才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话都还没说完,便一口截断了去。
“老先生,您先别急,在下的话,还没说完的嘛。”他眯起眼来,淡然一笑,转身恢复成严肃姿态。
“您都说了,此人是名猎户,这山中又不乏豺狼虎豹,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被猛禽所伤,而不是什么白狐之说!况且,那什么梅花印,狐狸毛,也是立不住脚跟的说辞,更何况,这白狐乃是仙灵一族,怎能同那吃人挖心的妖物相提并论!”
越往后说,他的情绪便愈发激动,眉头都蹙成了一个“川”字,只不过在座之人都不清楚这一个故事为何他会发如此大怒。
“这……这……这……”白衣男子的反驳彻底令能言善辩的说书先生没了说辞,而他,在作了解释之后便气冲冲地先行离开了。
在离了茶香阁后,他便怀揣着一身心事走到了碧波荡漾的湖畔处,望着抽绿的柳条发起了呆来。
而这时,一只小雀扑腾着翅膀自远处飞到了他的肩头。看样子,是专门来寻他的。
“哎呦,我的七殿下!您可让雀雀好找!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您怎就从西山溜出来了!咱赶快趁着狐帝发现之前回狐雲洞去吧!”
到底就是麻雀儿,这一开口便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足令处于郁闷关头的白林更加烦躁了。
“雀雀啊,怎么我跑到哪儿,你都能发现!”白林侧过脑袋,朝鸟儿轻叹一声气,道出了他心中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