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西岳国常文城西街茶香阁中,饭后百无聊赖的众人,正捧着手中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说书先生的评书。
但几个来回下来,众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这几个乏味的故事,已经被台上的说书先生翻来覆去地讲了七日了。
最终,其中一名彪形大汉率先发起了不满:“嘿!说书的,你不是是水浒,就是说三国,这些个故事啊,我们都听得耳朵起老茧了!你还拿这些来敷衍我们!真是当老子们的钱好赚是吧!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大汉怒而拍桌,伸手指着台上长胡男人劈头盖脸一顿说,吐沫星子都飞飞扬扬地撒了半个屋。
闻声,众人也都跟着加入进来,叽叽哇哇地向说书先生发表着各自心中不悦。
“是啊,是啊!这说来说去一点新意也没有!听得人直犯瞌睡!”
“就是说啊,这听一场评书,喝一壶茶还要那么些铜板,咱们有这钱,倒不如去喝花酒去!可比在这有意思多了!”
此时的场面一度混乱,沸反盈天的喧闹声,都赛得过大赶集时女人们讨价还价时的嗓门。
但在这场纷乱中,坐在茶香阁一角中的一名白衣男子却始终缄默着唇,只偶尔抬起半冷的茶,薄唇微微一抿,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周围人。
而面对此景的说书先生,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他就寻思到了新的故事,只一开口,便游刃有余地解决了问题。
果然呐,这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脑瓜子也是比旁人要转的快一些!
“好好好,各位客官,稍安勿躁!”他赔着笑脸,眼角带起深深的皱纹,“今儿个老夫就来向您们说个新鲜故事,咱就说说那常文城西山白狐的故事!”
才听到“西山白狐”四个字,诸人立马便安静了下来,不吵也不闹,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椅上,再度磕起手中瓜子,闪动着满眼的兴奋与好奇紧盯着台上人。
而台下那名白衣男子,在闻声后,也来了几分精神,端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杵着下巴,明亮着一双眼望着台上人,似乎在看着他如此展开这场表演。
“咳咳咳!”说书先生一手捋着长胡,一手拍响了惊堂木,起了个范儿,开始了他精彩的说评。
“话说,早在千年前,常文城还是一片荒蛮村落时,那西山中,便已存在着白狐一族了!”
说到此处,说书先生又一把拿起桌上折扇,将那扇儿似核桃般在手中把玩上几圈,扇动起几分气氛来。
“传说呐,这白狐一族,白天窝在狐狸窝休息,一到了晚上,就披上曼妙的美人皮出来引诱男人,专门吸人精魄食人心脏!”
说书先生语言动作极为生动,说得绘声绘色的模样令在场的男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说书先生默然一笑,接着说道:“而且呀,凡是被白狐看上的男子,身上都会留下一块梅花印,以此来防止别的白狐抢了她的人,待时机一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