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赫儿是被饿醒的。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
只是肚子总是忠诚的,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提醒着主人该吃饭了。
睫毛轻颤,花赫儿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是天黑了。屋里居然没有人!
重伤醒来难道不应该是床头哭成一片,眼泪流成河吗?剧情里一般都是这样的!为毛她的床头空空如也!
她张了张嘴,苏想了想,改了口,哑着嗓子叫道:水
黑暗中,似乎有人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扶起她的后背,将水准确无误的喂到了花赫儿的嘴边。
花赫儿心头一喜,连忙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一口,谢谢宝贝儿,果然还是宝贝儿贴心。
喂水那人手一顿,将杯子拿开,声音沙哑的开了口:宝贝儿?你喊谁?
咯噔一下,花赫儿心头一颤,卧槽!她以为是叶霓啊!
可,可着声音,这熟悉的高冷气质,这好闻的淡淡檀香,除了苏大当家的,花赫儿再不做第二人想。
花赫儿语噎了。
艰难的寻找着开口的话头。
怎么,伤的不是肩膀,是脑袋?
一开口,苏冥朔的声音微冷,压抑着三分怒意,要不是看在花赫儿还是个伤患,他此时就该把人翻过来,打屁股了。
不听话,该打。
花赫儿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仗着自己还是个伤患,抓紧机会承认错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这都是意外!
哦?意外的被射向别人的暗器刺中自己?
苏冥朔气都气不动了。他算是发现了,跟花赫儿生气,完全就相当于自己找罪受。他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她就能把自己作成这幅模样!日后,若是他
苏大当家的没说话了,黑夜中,静静地打量着花赫儿。
花赫儿哼唧两声,可怜兮兮的撒娇:都是那贼人害我,呜呜呜!
苏冥朔:
感觉自己养了个智障。但是,还是得宠。
闭嘴。
她这么一闹腾,苏冥朔担心她伤口裂开,加上这么嘤嘤啼哭,大半夜的,实在是容易让人误会。
苏大当家的没想到的是,院子外,老黄和离孽叶霓寒山等一众人等,已经把自己叠成了罗汉,一个个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是隔得远,众人别的倒是没太听清楚,只听见呜呜呜这一声啼哭。
叶霓:大人伤口裂开疼哭了靠,苏大当家的果然不靠谱!给老娘呜呜呜呜!
寒山:敢打扰主子,灭了你。
离孽默默地扫了眼被寒山捂着口鼻的叶霓:兄弟,你的胳膊,是不想要了吗?
寒山:嗯!
为了主子,豁出去了。
离孽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很好,勇猛,兄弟敬你一杯。
老黄颇有深度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转身,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屋。
年轻人的事儿,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别瞎凑热闹了。
而屋内,对外面状况浑然不知的花赫儿和苏冥朔二人,灯火依旧没点亮。
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月光都被窗户堵的严严实实,花赫儿不敢抬头去看苏冥朔的脸,反正也看不清。
她暗搓搓的往后挪了挪屁股,刚一动,就被苏冥朔一把捞了回来。吓得花大人赶紧解释:我,我屁股麻了!
苏冥朔:
屁股麻了是个什么鬼?
见苏冥朔不说话,花赫儿心头一紧,卧槽,苏大当家的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气了?她现在该怎么哄?
然而,不等花赫儿想明白,只觉得自己屁股一空,紧接着,就被放入了一个怀抱之中。软软的。
似乎,是苏大当家的大腿!
花赫儿:!!不,本官只想抱你的大腿,不想坐你的大腿啊!
疼吗?
苏冥朔冷着脸问道,声音却不可抑制的温柔了起来,即便是生气,却也终归是担心她。这个小女人,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闯入了他的心扉,让他不可控制的担忧,紧张,心疼。
这种情绪对苏冥朔而言,很新鲜。
手握天下大局,他从来都是信手拈来,从来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皱一下眉头,即便是当初老神尊身死,他被人打入尘泥之中,也从未有过半分的忧虑。
可如今,为了花赫儿这肩头不大不小的伤,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花赫儿咽了口口水,试探着回答:不疼吧?
嗯?
苏冥朔音调拉长,不疼?不疼在自己怀里抖成了筛子?
然而苏大当家的不知道的是,这他么还真不是疼的,这是怕的啊!
呜呜呜,苏大当家的太恐怖了,我要回家找妈妈!
花赫儿头皮发麻,赶紧抱住自己的伤口,嘤的一声,哎哟!
这一嗓子下去,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演技差成她这样,也是令人发指了。
苏冥朔脸色难看。花赫儿昏迷的两天一夜里,他除了那天回了素斋一趟,至今为止一直守着花赫儿。暗器上淬了毒,原本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毒性蔓延,使得她多睡了些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