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赫儿莫名的觉得有些愣,好像突然间由夏入冬了般。
头顶,一道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三分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还敢妖言惑众?
妈呀!
花赫儿吓了一跳,一头从地上窜了起来。
她白着小脸扭头去看,却见苏冥朔一袭暗色云纹长衫,正站在距离她不过两米处的地方。好像一伸手,就能一把捏死她似的。
花赫儿缓了口气,对上苏冥朔吃人般的视线,一本正经道:不敢当不敢当,妖言惑众的不是修道的就是诈骗的,我可是官方认证的地方官儿,童叟无欺,真诚可信呢。
我忍你很久了,你若是再不知收敛,我就
苏冥朔话还没说完,就见花赫儿突然吸吸鼻子,凑了上来。他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警惕道:你做什么?
你怎么不吃药就出门了?
花赫儿皱眉,像是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子似的,神情严肃,不容抗拒。
众土匪立马缩成一团,乖乖,夫人真他娘的凶啊!
苏冥朔刚攒起来的怒气被花赫儿这一盆冷水浇灭,顿时自己都有些无奈了。
不牢你操心。我再说一次,青田寨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记清楚了?
花赫儿跳了掏耳朵,一脸真诚的望着他,摇摇头:没,要不你再说一遍?其实我觉得你们青田寨的问题还很多,小爷我莅临指导,你不说谢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凶巴巴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一脸肯定,也不在意苏冥朔那一脸吃瘪的表情,继续絮絮叨叨的教训道:不是我说你,你作为一寨之主,对寨子的管理做得太差劲了,每天只知道喝酒赌钱,混吃等死,道上儿的乞丐都活的比你们有动力。
青田寨由于已经成功的成为一山之霸了,加上有苏冥朔坐镇,寨子里不缺吃喝银钱,众人自然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在寨子里安分度日的生活了。
花赫儿到青天县的第一天就翻看过县志卷宗,发现只要发生在青天县的案子,都是青田寨的人干的。可她这两日跟这群人相处下来,只有一个感觉:他们要是能杀人放火,母猪都能飞上树了。
就今天早上,刀疤脸还被一只老母鸡追的满寨子的窜逃,到现在坐着的时候都是侧着半边的屁股。
苏冥朔蹙起眉头,垂头认真的打量起花赫儿。
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将自己的人收拾的服服贴贴的,看来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小县令?
你瞅啥?嫉妒小爷的美貌?
花赫儿摸着下巴,挑眉瞪了过去。
苏冥朔脸色铁青,像是被人当众将脸按进泥巴里揉搓过一遍似的,却也花赫儿的胡言乱语噎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苏大当家的,你这么看着我,是爱上我了么?
花赫儿话音刚落,苏冥朔的耳根子突然蹭的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不只是耳根,脖子,脸,瞬间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
他提起气又压下去,来回好几遭,这才缓过劲儿来,咬牙切齿道:从现在起,谁敢跟她说半句话,寨规处置!
众土匪顿时呈鸟兽状散开,谁也不敢再跟花赫儿混在一堆儿了。
苏冥朔丢下这句话,便趾高气昂的仰着那张如玉雕琢般的俊俏小脸飘走了。
花赫儿嘴角抽了抽,对着他的背影没好气的踹了几脚过去:去你大爷的!幼稚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