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赫儿坐在桌案前,老黄按照她的要求将关于圣盗苏冥朔相关的案卷都找了出来,放在桌案上,大人,这是之前所有的卷宗,都有记录圣盗相关的案子。只是量这么大,您一个人,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当圣盗的,都不会累吗?能犯下这么多的案子?
一个人能犯下这么多的案子,早该下油锅了吧?
花赫儿抿着唇,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卷宗,心底一阵哀嚎。
东西都找出来了,她也只能一一翻阅了。
无妨,你歇着吧,我有事儿再叫你。
花赫儿体谅老黄腿脚不好,不能久站,所以特意在自己办公的屋子的外间放了一张小躺椅,方便老黄歇息。
老黄点点头,正准备往外走,突然顿了顿脚步,诧异道:不过大人,您看这些做什么啊?
在旁人看来,陈年旧案,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尤其是老黄这种伺候过那么多任县令的人,更是有些惊诧。
花赫儿埋头卷宗,顺口答道:好奇。
老黄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道: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案子,要么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要么就是悬而未决的奇案,前几任的县令早已处置过,朝廷也都做了封赏。大人还是三思啊。
来青天县的,也有一些清明的好官,只是青天县本就势力复杂,有些案子,注定不会有真相,所以只能找替罪羊,那些妄图翻动旧案的人,下场自是不必多说。
花赫儿看了眼老黄,蹙眉道:问题就在这儿。
啊?啥问题?
花赫儿拿出其中一卷宗卷,指着上面的记载道:你看啊,这十年前的杀人案,凶手是苏冥朔。采花案,凶手是苏冥朔,这些陈年旧案,都是近两年方才结案,而好巧不巧的都是苏冥朔所为,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黄苦着脸,这
另外,苏冥朔若是早前犯下这么多案子,为何这两年才声名鹊起,还是个圣盗之名?而不是旁的什么杀人狂魔?或者是淫贼?
嗯他,缺钱了?
老黄此话一出口,花赫儿险些没一屁股栽地上。
苏冥朔会缺钱?
就他身上的那一身衣裳怎么都得个千金吧?而且青田寨的那些土匪们打起赌来出手阔绰,哪里像是缺钱的样子?
倒是她穷酸县令一个,工钱都快发不起了。
花赫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世道不公啊!
十年前,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能劫杀百口人?这也太禽兽了吧
老黄闻言,若有所思。
这么一想,似乎那苏冥朔不该是个圣盗啊!就该是个禽兽!
不过,大人是怎么知道十年前人家毛没长齐的呢?
花赫儿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卷宗,又看了看老黄不太好的脸色,我自己看就好,你下去吧。
老黄垂了垂首,转身出去。
花赫儿一边看卷宗,一边分类,以案情大小逐个分类,再以年份进行归类,这样一来,倒是清楚的多了。
正在她脑中越发清晰起来时,门外,叶霓卷开门一道风似的冲了进来,直扑花赫儿的案头,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花赫儿无力的掀开眼皮子,冷静道:酬金我已经发了,又出什么事儿?
昨日夜里,李府老爷自临县赴宴归来,于城外十里处遭山匪打劫,领头人是叶霓瞥了眼花赫儿的脸色,还没开口,就听见花赫儿道:苏冥朔?
啊?你怎么知道?
叶霓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盯着花赫儿笑了起来。
还有,今天早上,城西绸缎庄周家大公子给人送货出城,不料中途货被劫了,人还被打了一顿,折了一条腿,刚好被一个樵夫撞见给抬回来。
世家和商贾?
花赫儿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故作高深,这些都是苏冥朔所为?
是啊。那土匪还称,但凡青田山下过,路过留财,无财留命。
叶霓说罢咂咂嘴,幸灾乐祸的看着花赫儿。
这种大义灭亲的故事一听就很有趣呢。
花赫儿没好气的放下手,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漫不经心道:那绸缎庄的公子现下还清醒吗?
额,叶霓指了指门外,嫌弃不已,门外那杀猪般的叫声,就是他。
花赫儿闻言,脚下一顿,默默的转身回去找了两团棉花,塞住了耳朵,淡定道:中气十足,感觉比杀猪可活泼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