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眼疾手快地拽住齐摇风的胳膊，见他皱着眉，红着眼，虽然现在狠着心走了也好，但是有些话如果没有说干净就是遗憾，他不希望齐摇风留下遗憾，劝道，“老大，与他道个别吧。”

齐摇风没有回头，没有看床上的人，他怕看多了会忍不住流泪，那不是他齐摇风的性格。

苏扬仍是没有松手，“你可想清楚了，他这一走，可能这辈子都见不上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雷，炸得齐摇风的心思为止震荡，原本就是犹疑不决，现在更是再难挪动脚步，特别当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轻微的闷哼声，齐摇风彻底难以割舍。

苏扬实相的松开手，对梁烟说道，“梁烟姑娘，我们出去看看什么时候开船。”

梁烟不明所以，但是想着齐摇风该是有话要交代，自己不便在场，所以点了头，与苏扬一道出了船舱。

王霁感觉到一阵头疼，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昏暗，待视线适应之后，看到背对着他的齐摇风，他不知道齐摇风的背影为什么会看起如此凄凉落寞？他动了动身子，发现依旧酸软无力，甚至连床都起不来。

“齐摇风，我这是怎么了？”就连发出的声音，都虚弱到差点发不出声音。

听见他的声音，齐摇风原本朝着外面的脚，到底还是转了方向。他迫使自己像无事人一样，牵扯出一抹强颜欢笑，“没事，你休息两天就好了。”

还是那个柔和的声音，还是那个温暖的笑，但是这一刻，王霁却觉得那笑容实在是太假了。他的头一阵刺痛，勉强将头转正，看着上空，不禁疑惑，哪有屋子这么矮小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了不对劲，眼光转了一圈，再结合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与江面上翻滚的浪声，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哪还顾得上头疼，他猛然转过头，直直地盯着齐摇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摇风再也笑不出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让你出去暂时避一阵，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回来。”

王霁着急地想起身，可是无论怎么使劲，都起不了身子，挣扎了两次，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最后还是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他问，“你要送我去哪？”

齐摇风很想骗他，但是想到他很快也会发现，隐瞒终将无济于事，吐出两个字，“国外。”

王霁睁大了眼睛，伸出手，牟足了力道，终于拽住了他的手，“我现在还不能走，我爸还没有出来，我奶奶还在殡丧期，你不要让我走。”

齐摇风反握住他的手，蹲下身子，伏在床边，轻声道歉，“对不起。”

感受到握着他手的力道逐渐收紧，王霁的心却在一点点沉下去，他了解齐摇风，如果他下定决心让他走，看来是求不了他了。王霁的眼角一片湿润，一滴泪滑落下来，他看着上方，说道，“齐摇风，上次我爸和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是骗你的。”

顿了顿，王霁继续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你帮我戒毒，或许是你去五云山剿匪挨了打，也或许，我第一次咬了你，总之，无论哪个时间，我都在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