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鳖蛋虽然心疼自己留了好几年的头发,但为了伤口愈合,也只能丢车保帅了:
妹子,你就看着弄吧,二哥相信你。
春芝一边忍住笑,一边拿起剪刀,顺着伤口剪了足有碗口大小不规则的圆圈,并且剪得七长八短,参差不齐,比狗啃得也强不哪去,并不时用剪刀尖不锋利的地方绞住头发顺势一带,疼的二鳖蛋哇哇大叫,春芝拼命忍住笑:
哎呀,二哥,真对不起,这剪刀太钝了!下次我一定让磨剪刀的给磨快了,你下次来就好了。
二鳖蛋欲哭无泪,妈呀,谁还敢有下次啊:
妹妹,二哥求你了,你这哪是剪头发啊,拔猪毛都不兴带你这样的!
春芝手上不放松:
二哥,你再忍忍,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春芝折腾的差不多了,丢下剪刀:
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都忍不住,都怪这把破剪刀,累得我手都酸了!
二鳖蛋抹抹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松了一口气,春芝拿起药棉消毒,上药,动作飞快的处理完伤口:
二哥,打破伤风针吧,感染了就麻烦了。
二鳖蛋说:
妹子,在什么地方打针啊。
春芝拿来破伤风针:
胳膊上屁股上都可以。
二鳖蛋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动起坏心思:
那就在屁股上打针吧!好脱衣服,呵呵,我天天练健美的!
二鳖蛋脑海里意淫着退裤子,春芝暗笑一声,把手里的小号针筒换成大号的,吸满药液,先用药棉在他屁股上消消毒,然后举起大号针筒狠狠扎在他屁股蛋上,二鳖蛋疼的杀猪似地惨叫一声:
啊!
春芝慢慢推动药液,吓唬他:
二哥,你可别乱动!万一针头断在屁股里可就麻烦了!要开刀才能拿出来呢!
吓得二鳖蛋紧紧咬住牙关动也不敢动,就这手黑的丫头,要动手术的话,还不把自己给大卸八块啊!二干巴看的直咧嘴,俺滴娘啊,这丫头狠着哩!还不忘揶揄二鳖蛋:
二爷们儿,你看你那点尿性!还是爷们不?知道的是你在打针,不知道还以为春芝杀人哩!
春芝横了一眼二干巴,吓得二干巴一缩脖子,赶紧闭嘴,他可不敢得罪这个姑奶奶,就自己这个病怏怏,还真不够人家折腾的。
春芝用镊子夹起一块药棉,按在还在溢血的针眼上:
二哥,你自己按一会就好了!
二鳖蛋擦擦脸上的冷汗,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德叔睁开眼睛看了春芝一眼,吓得春芝一吐舌头,赶紧拿起托盘去给额二婶子起针去了。
正德叔戴上老花镜,用镇纸压住药方,研墨:
你这个咳嗽久治不愈之症,是年轻的时候伤过肺腑所形成的肺痨之症。
二干巴点点头:
对、对、对!老哥你说的太对了!俺年轻时在水泥厂干过几年搬运工,就是那个时候被水泥沫子伤了肺,就一直咳嗽气喘。”
正德叔拈起毛笔,笔舞龙蛇:
这只是其一,也是病因。如果那时候你来找我,我顶多十几副汤药就可以治愈你的肺痨之症,可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二干巴神色黯然:
唉,那时候的日子难熬啊!家里三个娃,上有老下有小,六张嘴等着俺挣命养活呢!那时候仗着年轻,好几天不睡,连轴转,哪会在乎这些啊!老了就不行了,各种毛病都跑来要债了。
正德叔依次摊开裁剪得方方正正的药方子:
兄弟,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你先天形成的肺痨已经形成病根,可你后期的烟酒无度,也助长了病情的恶化。
二鳖蛋好容易缓过劲来,打断正德叔:
叔,结账……
正德叔还没说啥,二干巴急眼了:
你这小舅子真没眼色!多吃多少死蝇子!你没看到你叔正给俺看病嘛,你不会让春芝给你算去嘛?
正德叔摆摆手:
兄弟,你一把年纪了,给个孩子叫什么真?让春芝给你算一下吧!我这里忙着呢!
二鳖蛋只好将一肚子怨气憋在肚子里,去里屋找春芝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