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成良将脸洗净,跟随赵怜笙往大殿后行去,连续穿过几个院落从北面出了雾月堂,又行了一小段林间小路,只见一处白墙墨瓦的院落映入了眼帘。
推开院门入内,迎面便是一座精心堆砌的假山,四周遍是奇花异草,淡淡花草清香萦绕,花间彩蝶飞舞。
绕过假山后视线豁然开朗,一个诺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只见湖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红木搭建的精致三层水榭,规模庞大,引得孟喜儿惊叫连连。
“这便是栖凤阁了……”说着赵怜笙引着二人通过湖面的连廊向栖凤轩走去,随着渐渐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飘了过来。
赵怜笙笑道:“景色如何?”
楚成良环视着湖边的垂柳,又仰头望着眼前高大的红木水榭,点头叹道:“不错!红香绿玉,碧波浩渺,好一处适合女儿嬉戏的所在……”
“哈哈哈,没想到成良兄弟倒是会用词,不枉费我苦心营建那!”
楚成良腼腆的挠了挠头:“幼时随村里一名落魄秀才学过几年,顺口胡乱一说而已。”
进入栖凤阁,赵怜笙引着二人来到一处朝南临湖的敞厅,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已摆放好考究的餐具。
赵怜笙指了指窗外,说道:“上两层是众姊妹的闺阁,就不上去了,我们就在此处观景吃酒。”
三人刚落座,只见杨月铃引着一队女工徐徐走了进来,只见每位女工手上都提着一个食盒,在杨月铃的指挥下,女工纷纷打开食盒将酒食摆放于桌上,不多时,一桌精致的菜品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赵怜笙打趣道:“我这月铃表妹自小娇生惯养,身份又尊贵,哪里见过她亲自安排酒食,今日我是跟着二位享福喽……”
杨月铃闻言,一双美目怒视赵怜笙:“表哥,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可要将你赶出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吃酒……”
这时杨月铃柔声问道:“成良,踢你那一脚,还疼么?”
眼见这刁蛮丫头突然变的温柔,楚成良极不适应,支吾答道:“还…还好,这会子觉得好了许多……”
“我知道那一脚很重,哎……”说着杨月铃叹了口气,“可谁让你是个呆子,这两天过去了竟还没认出我,我只得……”
楚成良打断了她,说道:“还望郡主释怀,我们本就是敌人,是我方贸然来犯,你们却大度放过了我们,该感谢郡主和赵堂主才是,挨上那区区一脚又算得什么。”
这番话立即将席间气氛闹的尴尬了起来,杨月铃心中大感不悦,没想到自己热心相待却换来他一番冰冷的说辞,刁蛮的劲头立即窜了上来。
赵怜笙眼见不妙,忙说道:“成良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错,我们是敌人,我赵某也说过,如果下一次你们再敢来犯,该杀该抓,我绝不会手软!”
楚成良点了点头。
赵怜笙接着说道:“虽是敌人,但我赵某此刻当你是朋友,而我月铃表妹则当你是旧相识,我们也并未要求你卖主求荣或是投靠我极月宗!”
“不错。”楚成良点头道。
“所以说,你刚一番话可是辜负了我们这份心意?可承认是说错话了?”
“赵堂主说的在理,我的确说错了!”
“哦?那说错了可如何是好?”赵怜笙笑问道。
“当然是要罚酒!!”杨月铃拎起酒壶不由分说的给楚成良面前的碗斟满了。
“啊?竟是用碗喝?我不会吃酒……”楚成良慌张的摆着双手。
“哼!你喝不喝!我可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杨月铃站在楚成良身旁,双手叉腰。
“这…这……”楚成良哭丧着脸,望着满碗的酒欲哭无泪。
赵怜笙劝道:“成良兄弟,男人怎可无酒?这可是用千年山参浸泡的药酒,对补充恢复气力是最好不过,也只有月铃表妹敢强闯我的酒窖,换作他人,我是不舍拿出来的。”
楚成良无奈,只得捏着鼻子仰头干了那碗酒,随着喉间一阵辛辣刺激的感觉消失过后,只觉腹内一股暖意缓缓散开,周身气血流通加快,腹部的那股闷痛感也缓解了不少。
“哈哈,好!痛快!”赵怜笙拍手喊道。
“你说‘好’是么?”孟喜儿将酒碗凑到赵怜笙脸前,“来,赵堂主,我们连干三碗!!”
赵怜笙闻言眼皮直跳,躲闪着酒碗:“你…你这丫头,昨夜我不是认输了么,怎么又来……”
“只许你们敬我们,就不许我们敬你们酒了??是不是不当我们是朋友?”说完孟喜儿连干三碗,赵怜笙想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