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次问询结束后,我们所能得知的信息依旧很匮乏,不过这也主要是由于这次问询对象并不属于初定的主要问询范畴,她们提供的信息也在我们预期之内。
而且这两位同学所提供的信息也大都属于情感揣测,可能与案情的真实面貌相距甚远,不过钟健却觉得我们好像已经从中取得了某些隐藏信息。不知为何,钟健似乎对于袁莹莹这人一直抱有某种怀疑,而她在之前的问询中也的确表现出了一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感觉,现在看来就算是这种看似无用的八卦,可能也会变成案件的致命线索。
如果真的存在那个追求吕晓范的青年,而且袁莹莹也真的对那人有意思,那这件事我们就必须引起重视,因为这样一来袁莹莹就已经有了初步作案动机。袁莹莹和吕晓范虽然表面看上去属于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但她们内心其实十分相似,都是属于心思极其细腻的类型,只不过在不同的环境下有着不同的外化表现。
而一旦核实了这件事的存在,那我们的调查方向就能再次细化,毕竟现在我们只知道这三人可能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复杂情感关系,在这个微妙的关系之下会不会暗中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都未可知。
至于那两名同学所说的第二件事,我们也的确没有放在心上,根据她们所说,这个戴教授虽然也算是年轻有为,但他毕竟是已婚男士,就算吕晓范真的对他抱有某些情愫,那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想想,不可能真的有所行动。而且这些女生搬弄是非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就算是一丁点细节也有可能被她们无限放大,总的来说,现在基本上可以将这个信息抛开。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联系了吕晓范的父母,准备进行最后层面的问询,而在这方面我们只需要了解吕晓范在国外的生活状态,以及她从小养成的某些习惯或者癖好,这些信息虽然细微,但也不可忽视,而且这些事情也只能通过他父母来得知。
然而这对夫妇的反应却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们虽然沉浸在悲痛中,但好像对案子的进程不是很关注,毕竟这二人都是生意场上的精英,很多时候已经将利益的攫取当做自己的本性,这一点从他们对吕晓范从小的教育态度就能看出来。当我们提出要让他们感觉回国进行问询的时候,这二人的积极性却并不太高,好像他们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搞清楚真相那也无济于事,反正无法挽回后果,倒不如早点从中走出去。
当天下午,方冷忽然约见了我,在尸检工作进行的第五天,这个老法医终于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力量,她说是事情几乎是没什么进展,现在各种内脏切片和细节提取都早已完成,尸体如今算是没什么分析价值,已经可以下葬了。
“怎么,冷姐难道真的准备放弃吗?”我叹息道:“这不像您的风格啊。”
“这不是什么放弃不放弃,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我是学理科出身,始终认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得不到答案那就说明没有答案,很多时候没那么多冗余想法,就比如这个尸体。”方冷苦笑两声道:“现在你们的走访也算是在正常进行,而且这也是目前侦破工作的唯一出路,听钟健说孩子的父母暂时不愿出面,那咱们就直接把人下葬,我不信他们依旧不回国。”
“懂了,冷姐是为了案子尽快处理而做出让步。”我宽慰道:“没事,如今咱们都不是独自战斗,各方配合才能取得最终胜利嘛。”
“少贫嘴,我可没让你假惺惺的安慰,晚上把尸体带走,再通知一遍孩子的父母。”方冷摇了摇头道:“我就不信这世上有这么狠心的家长。”
得到了方冷的帮助,我们的确在后来的沟通中取得很大成效,吕晓范的母亲由于接受不了事实,现在不肯回国处理后事,但他父亲决定明日回国,并且主持吕晓范的葬礼。
第二日中午,我们在机场接到了吕晓范的父亲吕候,而在初步接触中,我们了解到他也只有半天多的时间回国处理这些事情,所谓的葬礼其实只是一个火化仪式,而吕晓范的骨灰则将被他带回加拿大,按照他所说,吕晓范喜欢国外的生活,她对故土的感情并没有多少。
葬礼开始前,我们也就抓紧机会对吕候进行问讯,但由于时间关系,他不能随我们一起到市局,所以问询也只能在他在处理各项事务的时候同时进行,这就要求我们的问题不冗杂,而且都能精简并问道要点。